東宮眾人隨遊容到門前接駕,剛到門前,便聽到一道尖銳的嗓音,“皇上駕到!” 林清和在遊容身後,隨著他一同跪下。 遊容面容沉靜,“兒臣參見父皇。” 其餘人一同道:“奴才參見皇上!” 林清和跟著跪下磕頭,聽到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容兒,起來吧,其他人平身。” 遊容:“謝父皇。” “謝陛下。” 林清和站起身,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與遊容眉宇有幾分相似,身穿明黃色龍袍的男人。 他正是西楚國的皇帝,遊容的父親,遊藺。 遊容身形挺拔,不卑不亢,清冷矜貴的站在皇帝面前,皇帝深深的打量了他一眼,抬手重重的拍了拍遊容的肩頭,似頗有幾分感慨地道:“近乎一年,吾兒長高了不少。” 遊容拱手道:“是,近乎一年不見,父皇看起來神采奕奕,龍體安康,兒臣也放心了。” “你這孩子,倒是一如既往的孝順,知道惦記著朕。”皇帝拉過遊容的手,道:“走吧,隨朕進屋坐下說話。” “是,父皇。” 遊容隨著皇帝進了屋裡,林清和等一眾宮人全部在殿外等候。 林清和眼眸微垂,從方才皇帝對遊容頗為親暱的態度,對於他今日來東宮的意圖,猜到了八九分。 她可以篤定,今日起,遊容將不會再被禁足於東宮! 大殿內。 皇帝坐下,對站著的遊容招了招手,“容兒,過來朕身邊坐吧。” “是,父皇。”遊容行至皇帝身旁坐下。 皇帝神情複雜,遊容則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從他臉上看不出悲喜,父子二人靜默半晌,皇帝先開口打破沉默。 “容兒,你母后病逝,你當時悲傷過度,頻頻對朕和段貴妃失言,朕對你大失所望,可你要明白,朕一直對你期盼極高,所以那時才會如此失望。” 遊容垂眸,死死隱藏著自己心底肆虐的情緒,表面恭敬地道:“兒臣能理解,是兒臣不好,讓父皇失望了。” 皇帝輕嘆一口氣,捏了捏遊容的肩頭,“如今時隔一年,朕也能理解你了,你與皇后母子情深,她病逝,你悲痛不已才如此的,是朕當時沒能好好寬慰你。” 遊容:“與父皇無關,是兒臣的錯,還請父皇不要再為此再憂心,否則兒臣心裡更過意不去。” 遊容的一番話,讓皇帝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朕就知道,在朕的兒子中,你是最孝順懂事,又聰明伶俐,最才學出眾的!” “父皇謬讚了,兒臣不敢當。” “嗯,不驕不躁,有身為一國儲君的應有的風姿!”皇帝滿意地道:“從即日起,你可自由出入東宮,還有停下一年的課業,朕會讓太傅繼續來東宮授課,你可得好好學,到時候朕會親自抽查你的課業,要是發現你偷懶了,朕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遊容拱手行禮,“是,請父皇放心,兒臣定當勤奮好學,不辜負父皇的期望!” 皇帝滿意的點點頭,一連說了好幾個好。 當天,皇帝留在東宮,與遊容一起用過午膳才回宮的。 皇帝一走,不到一刻鐘,便一車接一車賞賜的奇珍異寶往東宮裡送,一向清冷的東宮,今日一反常態,可謂是門庭若市。 小玉子聲音裡洋溢著高興,“太子殿下,禮部尚書,陸大人在外求見,您可要見他?” 遊容尚未開口,林清和就翻了一個白眼,冷聲道:“見什麼見!傳太子命令,太子殿下身子不適,近日都不見客,請諸位大人先行回府,改日再來。” 這才剛剛解除禁足,有不少人上門巴結,若是遊容不低調些,豈不是親自將把柄送到段貴妃手中,段貴妃一黨來個太子結黨營私的誣陷,遊容又得倒黴。 “這……”小玉子為難的看了看林清和,又用詢問的眼神看向遊容。 遊容抿了抿唇,淡聲道:“按她說的去辦。” 小玉子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忙不迭地道:“是,太子殿下,奴才這就去。” 小玉子一走,林清和湊到遊容跟前,迫不及待地問道:“太子殿下,如何?皇上今日除了解除您的禁足外,還與您說了什麼?” 遊容微微抬眸,瞥了林清和一眼,也並未隱瞞,道:“從明日起,父皇讓太傅讓到東宮繼續給孤授課,還說過陣子,挑一個合適的時機,讓孤入朝堂,輔助他辦理朝政。” 一聽這話,林清和眼睛都亮了。 皇帝這一番話,註定了遊容今日不同往日,那怪那麼多官員,其實不少原是三皇子黨的官員,都想前來東宮要拜見遊容。 林清和心下一動,倒了一杯茶遞給遊容,滿眼期待的望著他,問道:“太子殿下,如今奴婢算是幫您解除了禁足,您先前說過的,可還記得,您說會信了奴婢的話,對嗎?” 遊容側首,對上林清和的眼眸,不說話,一直望著她。 過了片刻,他薄唇剛動,卻被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 林清和皺起眉頭,微怒道:“誰啊?不是說了,太子殿下身子不適,誰都不見了嗎!為何又來叨擾太子殿下?!” 關鍵時刻,誰來搗亂啊! 門外的人似乎怔了怔,然後扯著嗓音,大聲道:“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