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也是什麼? 林清和完全摸不準遊容的心思,但她篤定,今夜之後,遊容必定會對她有所改觀,所以現在不必急在一時。 林清和想了想,道:“太子殿下,如今夜已深了,您早些歇息吧,奴婢先退下了,有事我們明日再說。” 林清和福了福身子,轉身離開。 林清和走後,遊容獨坐軟塌良久,輪廓分明的臉上神色複雜,他心中無數的疑問,如春雨後的竹筍,接二連三的冒出來。 林清和這陣子所言,是真的嗎?他能相信她嗎? 還有那日他染了風寒,意識迷迷糊糊之際,聽見有人如母后一般溫柔細語的安撫他,醒來見到卻是跋扈狠毒的林清和,他權當是自己做夢了。 可如今想起,他醒來時身上蓋著大氅是林清和的。 那不是夢,是真的。 頭一次,遊容為一名女子心煩意燥,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 翌日早上。 硃紅進到林清和的房裡,眼睛放著亮光,滿臉崇拜的望著她。 “清和姐姐,你可曾聽說了?今日東宮和宮裡都像炸開了鍋似的,紛紛說天神顯靈,太子殿下是被天神選中的儲君,有太子殿下在,我們西楚國才會更加繁榮昌盛!” 昨夜顯現在牆上的字,加上一連好幾日在遊容寢殿上盤旋無數的喜鵲,兩樁事情撞在一起,傳著傳著,就越發神乎其乎。 林清和“嗯”了聲,神色淡淡的,並未表現很驚訝,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硃紅內心更加抑制不住興奮,她慶幸自己做了對的選擇,有林清和這等人物在遊容身邊,遊容重新得勢的日子,毋容置疑,近日眼前! 林清和用了早膳,硃紅見她要出去,便問道:“清和姐姐,你是要去太子殿下的寢殿嗎?” 林清和的雙眸微眯,“不是,我去一趟後院。” “去後院?去後院做什麼?” 林清和笑而不語,硃紅猜不透她的心思,只能帶著滿心疑惑跟過去。 到了後院,見林清和徑直往一處走去,硃紅見狀,趕忙道:“清和姐姐,你還是別過去了,前面是張公公在倒夜香,你過去當心染了味兒。” “沒事,我是特意過來找張公公的。” 硃紅露出詫異的表情,“特意來找張公公的?” 林清和姐姐與張公公相識?為何她從未聽說過? 林清和行至張公公面前,張公公怔了一下,迅速放下手裡的馬桶,惶恐地道:“小的見過清和姑娘。” 瞧這懼怕忐忑的樣子,看來張公公還是對原身有所耳聞的。 林清和微微一笑,“張公公,我們都是下人,你見了我,無須如此客氣。” 林清和如此,曾聽過“她”在東宮所作所為的張公公越發惶恐:“清和姑娘,您可是有事要吩咐小的?請儘管吩咐,小的能辦的,定會替您去辦的。” 林清和見狀,索性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來意。 “張公公,很簡單,你倒完夜香運出宮後,我需你逢人便將昨夜天神顯靈的事,都說出去。”林清和從懷裡摸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遞過去,“你若是答應了,這便是給你的。” 張公公慌張的用力的搖頭擺手,“清和姑娘的吩咐,小的會去辦的,但這銀子……小的不能收,只求他日,清和姑娘替小的在貴妃娘娘面前美言一句即可。” 林清和一時無語。 看來在東宮,無人不知原身是段貴妃的人,這原身行事作風也太高調了點,不過有這個身份在,她倒是行事方便不少。 林清和收回飄遠了的思緒,重新回到正題上。 她將手中的荷包硬塞到張公公手裡,道:“你且放心,該替你在段貴妃面前美言的,我自會美言,但這銀錢你收下吧,記住,此事……不可說與他人知,是我讓你做的。” 張公公:“清和姑娘請放心,小的明白。” 往回走的路上,硃紅猶豫片刻,終是忍不住問出心底的疑惑。 “清和姐姐,你為何要讓張公公出宮後,逢人便將昨夜天神顯靈的事說出去?如今此事在東宮和皇宮已是人盡皆知,遲早會被傳出去的,你本不必多此一舉的。” “遲早?”林清和笑了笑,“遲早是多久?有句話叫夜長夢多,宮內輿論可以及時控制,但若傳出了宮外,傳到百姓的耳中,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這般傳下去……到時候哪怕你權勢再大,在百姓中的輿論也是控制不住了。” 為了穩妥起見,她不能留給段貴妃半點反應時間。 硃紅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還是清和姐姐想得周到。” 林清和:“我們走快些吧,太子殿下該用午膳了,我們過去看看。” “是,清和姐姐。” 兩日後。 東宮遊容的寢殿上,常有大批喜鵲盤旋,和神明顯靈一事,迅速傳遍了整個京都城,百姓三五相聚,茶樓說書先生等,無一不在說此事。 偏偏遊容還運氣不錯,此事一傳出,近兩月來,正在遭受雪災的西楚國多地,竟湊巧都停了風雪,於是人們更加相信天神顯靈一事是真的。 更有百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