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容急得從馬背上跌下來,顧不了身上摔傷了,強忍著痛爬到林清和身旁,將她扶起來,骨節分明的大手輕拍她的臉頰,急聲喊道:“清和,醒醒,清和……快醒醒!” 林清和臉色蒼白如紙,肩頭的傷口仍在流血,無論遊容如何喊她,她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遊容心急如焚,正欲扯開她的衣裳檢視傷勢時,不遠處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遊容一下子都快急瘋了。 那些人又追上來了嗎?! 遊容一手抱著林清和,一隻手肘撐在地上,咬著牙使勁的往前跑,想著往前爬一點算一點,至少將林清和藏在石頭後,他再想法子引開追兵。 可無奈他雙腿無法行走,拖著一個速度有限,聽著越來越近的馬蹄聲,遊容幾乎絕望。 他抱緊林清和,咬牙做了決定,他死都都要護住她,可…… 遊容此時無比憤恨自己的無能。 馬蹄聲越來越近,最終停在他們身後,遊容愈發抱緊昏迷的林清和,力道大到彷彿要將融入自己的血肉之中。 神經緊繃之際,身後傳來蔣青著急的聲音,“將軍!遊公子!” 遊容陡然鬆了一口氣,回頭一看,來人正是蔣青與其他人,見到蔣青之後,遊容松的一口氣馬上又提起來,急聲道:“快!清和她受傷了!快替她處理傷口!” 蔣青行至林清和麵前,打量起林清和身上的傷勢,顧不上多說,立刻吩咐道:“可有帶著金瘡藥,拿過來!” 屬下立刻將金瘡藥翻出來,遞給蔣青,蔣青動作利索的將林清和的衣裳撕開,給她包紮好肩頭上的傷。 遊容臉色同樣發白的坐在一旁,眼前目睹林清和肩頭深可見骨的傷,毫無血色的薄唇抿得更緊。 蔣青將林清和傷勢包紮好,抬頭看向遊容,“遊公子,你身上可有傷勢?需要屬下為你處理嗎?” 遊容勉強回神,搖了搖頭,“不必,我身上並無傷勢……方才還有追兵一直窮追不捨,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蔣青頷首,“好!我們現在帶將軍走!” 蔣青遞給身後的下屬一個眼神,一名侍從上前駕起遊容,扶著他上了馬,蔣青則是抱著林清和翻身上馬,遊容死死的盯著林清和,聲音暗啞地道:“她身上的傷勢不能再顛簸,你騎馬務必小心些。” 蔣青點點頭,“屬下知曉,我們先走!找一處能安歇的地方!” “駕”的一聲,眾人騎著馬迅速離開此地。 騎了約摸一個時辰,到了一處偏僻的破廟前,蔣青“籲”的一聲停下馬,小心翼翼的抱著林清和下來,身後的屬下也架著遊容下馬,扶著他進來。 蔣青稍微整理了一下,將林清和放到鋪著乾草的地上,皺著眉對遊容道:“此處應當安全,加上天色已暗,我留你們在此歇息歇息,我想法子替將軍弄些草藥過來。” 遊容頷首,“……好。” 蔣青留下兩個人照看林清和與遊容,便又帶著人趁著夜色出去了。 遊容小心的將林清和扶到自己腿上躺著,想讓她躺得舒適一些,期間便是一直握著她的手不鬆開,若非感受著她手心的溫度,他無法安心,他太害怕會失去林清和,那種心被人攥住,幾乎無法呼吸的感覺,他不想再經歷一次。 過了一會兒,林清和纖長的眼睫輕顫了兩下,緩緩睜開眸子,遊容見狀,欣喜道:“你醒了!感覺身子如何?可還難受?” 林清和皺了皺眉頭,不著痕跡四處打量一番陌生的環境,聲音虛弱地問:“這裡是……” 遊容道:“緊要關頭蔣青副將追上來了,將我們帶到一處安全的破廟,她帶人前去給你尋草藥了。” 林清和聞言,也驟然鬆了口氣,不著痕跡的上下打量起遊容,“你……你身上可有受傷?” 遊容微微垂下眼眸,“……我無事,倒是你……傻不傻,你當時應當丟下我的,丟下我憑你自己的武功,那些人完全奈何不了你。” 林清和笑了笑,“我說過的,要送你回西陵,我不能食言,自然要說到做到。” 遊容薄唇抿得緊緊的,握著林清和手的力道很大,大到林清和都隱約覺得有點疼,他在極力的隱忍著某種情緒。 林清和再次通道系統提示音響起,“進度條增加百分之十,總進度條為百分之八十一。” 林清和不著痕跡挑了挑眉稍,暗暗驚歎,這個世界的遊容真能忍,進度條都達到八分之八十一,他還未將自己心意說出。 不過林清和也不急,左右進度條在增加,管他遊容是否表明不表明心意,反正是遲早的事。 正在此時,外頭一陣馬蹄聲響起,停下,蔣青大步流星的進了破廟,見到林清和醒來,喜出望外:“將軍!你醒了!身子感覺如何?” 林清和示意遊容扶著自己坐起身,遊容將她扶起,讓她靠著自己而坐。 林清和道:“無事……一點小傷,有點失血過多罷了,你呢?神醫如何答覆你的?” 蔣青道:“平安郡主出馬,好勸歹勸讓神醫答應了,神醫在後頭由其他人護送著趕往西陵,屬下擔心將軍,便帶著幾人順著將軍留下的記號,快馬加鞭的趕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