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和沐浴完畢,遊容忙收起亂七八糟的思緒,僵硬身子躺平在床榻上。 林清和行至床榻前,眸子微眯,故意彎腰抱走一床被褥,道:“你睡床榻上,我睡地下便好。” 遊容看著將被褥鋪在地上的林清和,不由得心疼,今日之後,他們肯定要沒日沒夜的趕路,興許荒郊野外的將歇息,難得今夜還能歇在客棧,怎能不讓她歇息好。 遊容道:“你睡床榻,我睡地上。” 林清和笑笑地道:“不用,我怎能讓你一個身子不適的人睡地上,我來便好,以往在軍營中,累了,亦是席地而眠,不礙事的。” 遊容遲疑了一下,看林清和真當要躺在地上,便往裡頭挪了一下身子,道:“林將軍若不嫌棄的話……床榻不小,足以躺下兩個人,不妨上來一同睡吧。” 林清和故作猶豫,“這……不好吧?我睡姿不大好,擔心壓著你。” “無事……壓不著我的。” 林清和目的達到,斂下眼底的笑意,“那……我們一起睡吧。” 林清和抱著被褥到床榻躺下,趕到遊容身子僵硬,心中暗暗覺得好笑,不過今日趕了一天的路,她說不累是假,閉上眸子便想好好歇息。 遊容望著林清和側臉,聲音有些低落,“送我回西陵之後,你作何打算?” 林清和掀開眼簾,道:“率領雁北軍扶持靖親王為帝。” 遊容心沉了沉,她這便算是坐實了謀反之名,暫且不說是否能成,即便將來靖親王稱帝,她與雁北軍的名聲也算是毀了,少不了要被世人議論說是亂臣賊子。 林清和翻了個身,與遊容四目相對,遊容微微一怔,她眉眼微彎,笑了笑,道:“你無須自責,即便沒有陛下要殺你之事,我也打算早造反的,因陛下對我們林家忌憚已久,倘若我不動手,他遲早也不會放過我,如今……不過是時間提前罷了。” 話雖說是如此,可遊容心中明白,林清和定是想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與北燕皇帝撕破臉皮,否則不會在京都城隱忍這般久,還不惜與沈飛流假成親,因他……這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過了片刻,遊容鄭重其事地道:“待我回了西陵,你無須擔心……在你扶持靖親王稱帝之時,我可以向你保證,定不會讓西陵乘虛而入,你只需專心應對皇帝各路駐守軍與禁軍即可。” 林清和眼裡的笑意更深了,“嗯,我信你。” 不知不覺,林清和合上眼眸,呼吸漸漸平穩下來,睡著了,遊容望著她恬靜的睡顏,不由自主的抬手輕撫她的眉眼,聲音低低地道:“倘若我沒有雙腿不便就好了,便能幫得上你,而並非像現在這般拖累你……” 遊容望著林清和望得入神,好似想將她的臉一筆一劃全刻在心底。 待他回了西陵,兩人再相見又不知得何時何日,又是一番什麼樣子的景象。 遊容終究是按耐不住,輕輕湊近林清和,薄唇輕輕應在她柔軟的紅唇上。 遊容身子僵住,屏住呼吸不敢動彈,心跳如雷。 不知過了多久,他輕輕的離開,轉過身,全然不敢面對林清和,殊不知,他轉過身的那一刻,林清和掀開眼眸,嘴角勾起了笑。 系統提示音響起:“進度條增加百分之二,總進度條為百分之七十一。” 翌日。 天色一亮,林清和便帶著遊容一同趕路,一路馬不停歇的趕,直至第四日,他們在路上都一切順利,到了清河城,剛一進城門,便有士兵將他們認出來,站著他們喊道:“是逆賊林清和!快!將他們拿下!” 林清和心下一緊,勒緊韁繩調轉馬頭,“駕”的一聲,騎著馬掉頭走。 身後的人窮追不捨,其餘跟隨的人道:“將軍!我們分開走,我們引開追兵!你自己當心!” “好!” 兵分幾路之後,追兵也被分散開,林清和繞著小道走,一不留神便被追兵追趕到一處懸崖上,根本無路可退。 遊容急聲道:“放我下來!你先走!” 林清和沒回答,一咬牙,將遊容從馬背上帶下來,將遊容放到一處石頭後方,自己手持長劍二話不說站了出去。 追兵約摸有幾十人,林清和不等他們有所反應,便直接一躍而上,一劍殺了為首的人,將他的屍身踹下馬背,奪了他的馬,騎著馬繼續衝向剩餘的人。 “殺!快點殺了林清和……陛下有令,取下林清和首級之人,必定重重有賞!” 林清和招招狠厲,幾乎皆是一劍斃命,可即便她武功再高,對方人數眾多,到了後面她也漸漸落了下風。 遊容強撐著爬出來時,正看到她一個不慎,有人在後方砍了她一劍,她捂著肩頭踉蹌後退幾步,單膝跪了下來,眼看另一人又要提劍朝她襲去,遊容心下一急,摸索到一塊石頭,用內力使勁擲出,“哐當”一聲,將那人的劍打掉。 林清和得以喘了一口氣,眼神一凜,迅速一鼓作氣將剩餘的幾人解決掉。 徹底解決了追兵之後,林清和仍是不敢鬆懈,捂著傷口走過來,遊容急聲問道:“你的傷勢如何?!快讓我給你看看!” 林清和強撐著道:“……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