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會所,包間內。
依舊是豐盛的豪華大餐,依舊是那群人,只是這次,他們都換上了威嚴的軍裝,但軍裝已經在胡吃海喝中變得骯髒褶皺。
“老大,公務這麼繁忙啊,大晚上了還有人找你。”
啟令寒喝的臉紅脖子粗,他攬住羌笛的脖子,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簡訊。
“楊柳?你喊他一起來玩?”
羌笛回手攬住啟令寒,露出大大的笑容:“是啊,這小子人緣不好,我讓他來認識認識哥幾個,大家熟識一下。”
誰知啟令寒擺擺手,滿臉嫌棄:“算了吧。”
他點了點腦子,打著酒嗝:“說認真的,他這裡有問題,像個弱智。”
羌笛誇張的張大嘴,詫異道:“你怎麼看出來的?這可是個秘密。”
“嗐。”啟令寒慵懶的倚在靠背上:“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快三十了吧,教官室裡擺的都是小兵玩具,迷你的。”
他抬起小拇指比劃了一下,越想越好笑:“幾塊錢就能批發一堆的那種,還當個寶貝,虎子就不小心碰一下,哎喲,臉拉的老長,臭的很,就好像要殺人似的,這不弱智嗎。”
羌笛彎著嘴角,笑意不達眼底。
“是挺幼稚。”
這時,啟令寒掏出叮叮直響的手機:“歪?”
“…”
“歪??”
電話另一端,雲望捂住女孩的嘴,對著藉手機的路人,將食指比在唇上。
“神經病。”啟令寒結束通話電話。
雲望從顫抖不止的手中抽出電話還給路人,解釋道:“這是我妹妹,走丟了。”
“哦…”路人遲疑的慢慢走開,三步兩回頭。
最終,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邁大步子。
“嗚嗚…”女孩絕望的哭了出來。
雲望垂下手臂,低聲喃喃:“該拿你怎麼辦呢?”
女孩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腰一彎,只顧著用力磕頭,咚咚作響。
雲望蹲下身掩住女孩磕紅的額:“叫什麼名字?”
“…張荷…”女孩淚眼婆娑,眼裡盡是恐懼。
她小小的雙手合十,互相搓著,充滿哀求之意。
雲望抱起女孩,使其坐在自己手臂。
“我叫雲望,下令殺人的是我的好朋友。”
張荷猛地抽吸一口氣,兩眼一翻暈死過去,軟趴趴的斜倒在雲望肩頭。
......
楊柳推開包間的門,難聞的酒味撲鼻而來,他後撤幾步:“什麼事?”
羌笛招招手:“進來,關上門。”
楊柳默默照做。
羌笛這才開口道:“啟令寒…”
“誒!”啟令寒嬉皮笑臉的順口應下。
羌笛嗤鼻一笑,往他嘴裡塞了一根雞腿,繼續道:“啟令寒,網路上是民眾追捧的罪惡獵手,現實是復活屍體,民眾仰望的神之子,我要殺掉,你怎麼看?”
躁亂的房間頓時鴉雀無聲,每個人的臉色煞白,幾乎沒了血色。
楊柳雖知道此人是大鬧檀宮灣、屠殺權貴的幕後之人,但不知道他竟還有這兩個正面身份。
很快,他心裡就有了答案,神情嚴峻的目視啟令寒。
“你的視野不夠開闊,大局觀狹隘,觀點極化,資訊匱乏,你不能決定誰該死,誰不該死,你得改變一下。”
啟令寒一聽,眉頭緊鎖,被低能兒教育的憤怒讓他暫時忘記了死亡威脅。
“是,我的視野是有侷限性,因為我一出生就註定了我的位置,一輩子都無法逾越那條名為階級的鴻溝!”
啟令寒拍桌而起,臉因激動漲成了豬肝色:“我看到的只有法律跪舔權勢,道德敗給金錢,公理欺壓弱者,民眾該怎麼辦?他們只能忍氣吞聲,等待永遠都堵在半路上的正義!”
啟令寒挺直了腰桿,義正言辭:“該改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們,你們爬上來後跟上流的酒囊飯袋同流合汙,是一丘之貉,你剛才說的那些,不過是為你們反道敗德的行為找的合理藉口!”
楊柳一時間啞口無言,呆呆的微啟薄唇。
羌笛拔出手槍,望著楊柳:“沒話說了吧。”
楊柳低下頭,輕輕搖了搖。
眾人一看要被槍殺,連忙往腰間摸去,可新兵哪有配槍。
砰!砰!砰!砰!
原本其樂融融稱兄道弟的場面瞬間淪為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