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齊彥仁公開挑釁許漢文的報道大肆傳播。 用詞粗鄙不堪，並揚言許漢文要是沒做過這些齷齪事，他小媽生不出兒子，生出來也沒P-yan兒。 眾所周知張念之已經懷孕，如此毒誓又把事情推向風口浪尖。 不少人抱著獵奇心態等著看張念之產子，將此事當成佐證。 “做的不錯。” 成玄司拿出冰毛巾遞給被打成豬頭的齊彥仁。 一雙丹鳳眼腫成眯眯眼，細長的縫中透著精光。 齊彥仁口齒不清的得意道：“我cu馬，要麼不zhuo，要麼必成。” 他依靠在沙發上轉動脖子，除了程涵那個傻乎乎抱著手機看動畫片的爹，沒見其他人。 “季宸還沒回來？” “沒。” 齊彥仁狐疑的撥去電話，提示已關機。 什麼情況，他回家一趟也能出事？ 季家大哥平日裡挺溫和的一個人，即便立場不同，也總不會對他親弟弟動用私刑吧。 “打不通，沒轍了。”齊彥仁攤開手：“只有等過幾個月風頭下去，再把他們全宰了。” “等不了。” 齊彥仁順著成玄司的目光看去。 中年男人歪斜著面孔，流著口水跪在地上，嗯嗯啊啊的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求...幫...涵...” 他流出渾濁的眼淚。 “雲希給學校看著呢，你就甭操心了啊。” 齊彥仁生怕他聽不清，刻意提高聲音。 “謝...謝...”他顫顫巍巍的就要磕頭。 齊彥仁看不了這出，直接把他帶到房間關上門。 “你有啥辦法沒？” 成玄司沉思片刻，撥出玉通的號碼。 “雲希有事，讓王悠悠來公寓。” “怎麼說，來嗎？” 齊彥仁看他掛得那麼快，狐疑的問道。 “來。” “沒提條件？” “沒。” 齊彥仁愈發感覺雲希和玉通的關係不正常。 …… 季宸昏昏沉沉的從椅子上醒來，耳鳴頓時響起，喧囂尖銳。 陽光刺得他睜不開眼，模糊中看到正對面坐著一道人影。 季宸只記得昨晚潛入大哥的房間找關於宋知傑和許家的資料，然後就被人從背後迷暈… “是大哥嗎？”季宸悶聲問道。 “嗯。” 季宸緩下心神。 不是外族的襲擊者就好。 混亂的思緒逐漸凝結，赫然發現自己被牢牢地捆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這是做什麼？快鬆開我。” 季銘端起粥蹲在他面前。 “等事情平息，我會放你走。” 他舀了一勺舉到弟弟嘴邊。 季宸側過頭。 見狀，季銘把碗放在一邊。 還是不餓，餓了自然會吃。 “都看到了什麼？” 他回來後發現季宸已經翻閱過不少檔案。 雖說只是無關緊要的資料，可並不能確認他有沒有發現暗格。 季宸顧左右而言其他。 “想平息很簡單，交出許漢文…” 下顎頓時被死死的挾住。 “我問你都看到了什麼！” 季銘的目光冷冽，低沉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季宸怔了怔，還從未見過大哥這種神情。 “什麼都沒看到。” 季銘拉近距離，仔細觀察弟弟的表情，並無異常。 他加重手指力道。 “如果再有下次，我就把那個女人清理掉，聽清楚了嗎？” “知道了。” 季宸繃著身體：“你先把繩子解開，我想去廁所。” 季銘嗤笑著垂下手臂。 “你是我弟弟，弄髒我也不會嫌你。” 他看了眼表：“等我下班回來給你鬆綁。” 說著，季銘關閉房門鎖了起來。 季宸靜靜聽著腳步聲消失，低下頭嘗試咬開繩子。 大哥這裡是找不到什麼了，一晚上的時間足夠他轉移走任何秘密。 時間消逝。 季宸的額上冒出細密的汗液。 不行，這樣太慢。 他抿了抿乾涸的嘴，目光停留在那碗粥上，微蹙的眉頭舒展開來。 費力的挪動沉重的椅子，照準了直直的摔在上面，四分五裂。 鋒利的碎片嵌入到背部。 他咬緊牙撿起一片夾在指中，用力來回划動… 許久後。 季宸面色蒼白的從窗戶一躍而下，雙腿麻痛不堪。 他隱忍著驅車來到東附大學。 這一刻只想看到心中的那個人。 教室中的雲希似乎察覺到什麼。 她循著氣息衝到教學樓外，抬臂接住搖晃脆弱的身軀。 “出什麼事了？！” 季宸只覺自己又落入到熟悉的脊背上，他勾起嘴角，緊緊的環住她的脖頸。 “聽說許漢文已經出來了。” 季宸想起在路上聽到的新聞：“他有找你嗎？” “沒有。” 雲希一上午都沒見到人。 可能許家怕他鬧出什麼事，暫時關家裡了，最近應該會老實幾天。 推開醫務室的門，並沒有看見校醫。 “你忍忍。” 雲希小心的撕開衣服，露出兩枚陶瓷碎片，遲遲不敢拔出來。 “動手吧，扎得不深。” 季宸看出她的不安，低聲道。 話音剛落，微弱的兩聲響起。 季宸雙眸渙散，緩緩閉上眼。 再次醒來時，窗外的天色已近黃昏。 他摸著被裹了好幾層的厚厚繃帶，像個粽子似的，不由得輕笑出聲。 望著趴在床邊的熟睡女子。 季宸的心漏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