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謝三娘和二兒媳馮貞在家。 “正月裡少動針線,多歇歇。”謝三娘還是老禮,正月裡幹活,一整年都得幹活。 謝母不甚在意的說:“我就是幹活的命,正月裡不幹活,一年也沒個閒時候。” 這話謝三娘不愛聽,“呸呸!你也趕緊呸兩聲,正月裡可不能瞎說,什麼幹活的命?咱們是享福的命!你這兒媳婦也娶上了,馬上要有孫孫了,別老拉著個臉,高興點。” 謝母:“剛謝紅玉帶著男人孩子去我家鬧了一通,我能高興才怪!” 謝三娘好奇道:“你們不是不來往嗎?你怎麼礙著她了?” 謝母:“我哪敢礙著她,我見著她,都是繞道走。” 說到這裡,馮貞端著杯水走了進來,“五嬸喝水,潤潤喉。” 謝母接過來“哎”了一聲,轉頭繼續跟謝三娘發牢騷:“這不是老三在家嗎?於興國被單位辭退了,謝紅玉想讓老三去他們單位給他說請。” 謝三娘:“她倒挺會使喚人,我還沒使喚老三給我幹活呢,她倒是先使喚上了。先前在她五叔面前亮刀的時候,沒想過有這一天吧!” 謝母:“如果她是個懂得感恩的人,即使是出了五服的,能幫咱都會幫,可她謝紅玉是個恩將仇報的,這要是幫了,後頭不順,還不得提刀去我家啊!” 謝三娘:“誰說不是呢!我倆兒子在跟前,我都不敢沾她謝紅玉,就怕她哪根筋不對,跟我亮刀。親孃老子都不看在眼裡的人,跟畜生有啥區別。” 謝母:“呦呵!三嫂,你還敢罵她呢!” 謝三娘:“我這不是背後逞英雄呢嗎?你可別往外說,傳她耳裡,準來我家鬧。” 謝母:“我是那嘴碎的人嗎?” 倆妯娌嘮了半天嗑,家裡葉婉芝和謝柏戚也在談論這件事。 謝柏戚:“之前我是有幫忙的想法,但聽了娘和你說的話,突然覺得,於興國之所以沒工作,跟他本人性格有很大關係。” 葉婉芝點點頭,分析道:“從今天他說話辦事來看,腦子不是很好使的樣子,而且是個很自以為是的人,有事不反省自己,總是找別的原因。” 謝柏戚:“腦子不好使,可以算是他爹媽的錯,但聽說還很懶,家裡油瓶子倒了都不扶,謝紅玉找這麼個物件,真是虧了。” 葉婉芝想說,你堂妹也不是個好人,到底誰吃虧,還真不好說。但她不會這麼大大咧咧的說出來,“你會幫於興國嗎?” 謝柏戚:“娘說幫了,後患無窮,我是贊同了,其實還有一點,我怕幫了後,於興國以後打著我的旗號欺負人。” 葉婉芝低頭想了想,覺得謝柏戚對他堂妹還是有點感情的,兩家離的這麼近,小時候接觸的肯定多,有感情也無可厚非,“你不用擔心,就像我說的,你堂妹一家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謝紅玉一高中生,想找工作還是不難的。” 謝柏戚點點頭,溫柔的望著葉婉芝,“還是我媳婦好,有文化有主見,還孝順體貼,我何德何能,今生能娶到你。” 葉婉芝被他誇的有點不好意思,使勁兒壓下唇角的笑意,故作嚴肅的說道:“那你得可好好珍惜,努力上進,爭取配得上這麼好的媳婦。” 謝柏戚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好,我一定好好努力,今年年底我進修就完成了,到時候可能重新分配,我爭取分到北城軍區,這樣離家近,來回方便。” 葉婉芝想到,今年十月份就該恢復高考了,她想考北城大學,到時候倆人就能常常見面了,真好! “好啊,等你穩定下來,我帶娘去探親。” 謝柏戚聽了後,眼裡的柔情彷彿能流出來,“你和娘去隨軍才好呢!” 葉婉芝:“到時候看情況再說吧,也許我能在北城找份好工作呢,到時候隨軍就不方便了。” 謝柏戚:“嗯嗯,我媳婦這麼優秀,要想找工作肯定能找到。” 葉婉芝看他那副驕傲的樣子,有些無語,我優秀,你驕傲啥,不應該是我驕傲嗎? 不到十一點,謝母就回來了,拿出剩下的羊腿,揚言要給兒子和兒媳做紅燒羊腿,“我跟我奶嬤嬤學的,滿族的吃法,香的很,保準你們吃了後,會惦記下頓。” 葉婉芝要給她打下手,她不讓,“讓老三來,過兩天他又走了,這兩天多讓他乾點活,不然走了,就使喚不上了,你回屋看書去吧。” 謝柏戚也說:“我來吧,你回屋暖和暖和。” 葉婉芝就沒跟他搶,回屋看書去了。 謝母一邊做飯,一邊跟謝柏戚唸叨,“走之前,帶著婉芝去你叔柏家謝禮,你娘或嬸給倆個錢,你們就收著,是這麼個禮數,不會多,一般都是三毛五毛的。回來跟我念叨唸叨,誰家出了多少,等以後他們家娶新媳婦,來謝禮,我照著給。” 謝柏戚:“好,那錢是誰收著?” 謝母:“讓婉芝收著,我有錢。以後你發了工資,也不用給我匯了,匯給婉芝,你們結婚了,以後會有娃,花錢不能像以前那麼大手大腳了,得攢錢了,養孩子很費錢的。” 謝柏戚聽後,愣了一下,在心裡組織了下語言,“娘,我和婉芝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