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事還沒完! 周天子看向蕭遙,眼神之中帶著一絲不悅之色。 他自認為已經十分偏袒陳王,身為帝王他一向的原則是——我可以不給,但你不能主動要! 皇后同樣看向蕭遙,即便駙馬爺再有本事,依舊不瞭解這位枕邊人。 她對周天子可謂是相當瞭解,這位陛下自尊心極強。 最不喜歡別人挑戰他的威嚴! 蕭遙此舉,無異於在打陛下的臉。 嫩,還是太嫩了! “雖然身體力行,能幹重活,可對帝王心性的理解上,還是差得呂韋太多!” 皇后如是想到,便繼續看戲。 “陛下,臣說此事沒完,是因為有人挑釁天子威儀!” 蕭遙一句話,令周天子頗為惱怒。 他一向說一不二,現在似乎挑釁天子威儀之人,是眼前的駙馬才對! “陳王殿下年紀小,母妃早逝,陛下又忙於政務,疏忽了對他的照顧。” “有些狗奴才,仗著主子的威勢,就敢對一個孩子動手動腳!” “試問一個九歲孩童,即便素不相識,我等也不會動手,更何況是陛下的皇子!” 周天子眼神如刀,看向了皇后身後的一眾太監。 “陛下……” 皇后意識到事情不對勁,這蕭遙哪裡有小年輕的衝動? 分明是如呂韋一般老奸巨猾! 這廝看似是在說那幾個太監目中無人,實則目標直指她這位皇后! 狗仗人勢,她就是站在狗身後的人啊! 氣煞我也! 皇后惱怒不已,蕭遙卻並不打算放過如此良機。 “陳王殿下,今日你大可說出冤屈!” “陛下聖明,絕不會放任你被外人欺負!” 蕭遙一把抱住陳王,隨後低聲提醒:“小護,咬定那些宦官背後有人!” 陳王何等聰明,已經明白姐夫的意思。 “父皇!” 蕭遙放開陳王,後者直接俯身便拜。 “兒臣知道自己出身低微,沒有襄王兄那樣的背景!” “可兒臣沒有太大的志向,只想要為父皇分憂!” “可那些個太監,他們辱罵兒臣的母妃,更是教唆襄王兄一起辱罵,兒臣才氣不過!” “可惜兒臣勢單力薄,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嗚嗚嗚!誰讓人家背後有人!” 背後有人? 周天子看向皇后,眼神之中充滿戲謔之色。 “皇兒,你背後也有人。” “兒臣……背後只有姐夫和姐姐……” “錯!你背後還有朕!還有大周萬民!還有被你拯救的南疆百姓!” 周天子看向皇后身後的一眾太監,冷漠道:“這幾個狗奴才,分不清主僕,留著也是浪費糧食。” “宋大伴,直接送去問斬,屍體澆花餵魚!” 那幾個太監嚇得直接癱軟在地,他們沒有想到得罪陳王的後果,竟然會如此嚴重! 那小子不過是攀上了大周駙馬爺,便能夠一步登天,上天為何如此不公! 襄王此時更是瑟瑟發抖,蕭遙與陳王的對話,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但是他卻不敢洩露半分,因為他知道,即便說出去,周天子也不會相信,甚至會更加厭惡他與母后! “奴才遵旨!” 宋忠一揮手,赤龍衛便將那幾名太監直接拿下。 “朕,不過是要告訴一些人,陳王即便再不得寵,那也是朕的兒子!” “有朕在一天,就會保護自己的兒子,不被外人欺負!” 說罷,周天子牽著陳王的手,帶其前去用膳。 蕭遙並非打擾這份來之不易的父子親情,而是嘲弄地看向皇后。 “有空,再來一劑退燒針?” “你……放肆!” 皇后氣得牙癢癢,蕭遙卻已經吹著口哨離開。 宮中的鬥爭,還真是相當有趣。 陳王的無心之舉,倒是為自己創造了親近周天子的絕佳機會。 當然,這一切都歸功於蕭遙。 太尉府。 蕭遙伸了個懶腰,他終於能夠跟二師兄鍾興喝酒聊天,當然還有狗頭軍師文先生。 “陳王那幾句話,一聽便知道出自你之手筆。” “駙馬爺慧眼如炬。” 文先生惋惜道:“可惜我要在洛北幫忙,沒能看到駙馬爺平定播州之亂!” “如今南疆已平,對我大周而言,唯一難啃的硬骨頭便是鐵馬關的樊震。” “此人一天不除,大周便猶如臥榻之地,有他人酣睡。” 鍾興嘆氣不已,父親鍾澤鎮守的鐵馬關,沒想到現在成了這幅模樣。 “師弟,文先生!鐵馬關是我爹的心血!” “若是需要我出征,師弟儘管說便是!” “為兄即便是拼盡全力,也會擊敗樊震!” 蕭遙點了點頭,最近的事情堆積太多,他已經對冀州開始佈局。 不過在此之前,還需要為邢航、陸千、趙六、李大目等人謀得官職。 否則,蕭遙手底下實在是沒有可用之人。 唯一的參謀型人才,文先生還要坐鎮洛北,為鍾興出謀劃策。 否則沒有了鍾澤坐鎮,新黨面對呂韋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駙馬爺,可是在想你那些悍將的事情?” “先生所言甚是。” “此事,不妨去找呂韋做個交易。” 文先生把玩著手中酒樽,笑道:“與敵人暫且聯手,並不算什麼恥辱和低頭。” “只要能夠完成最終的目標,便是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