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驛館。 陸千急得團團轉,他們可是跟隨蕭遙和陳王平叛的功臣。 可惜對於他們的封賞,直到現在還沒有蓋棺定論,這讓急性子的陸千很是擔憂。 “邢航!你爹是兵部尚書,你這狗才升官肯定沒問題!” “趙六,你身家清白,還是王基的部下,應該也不差不多!” “李大目……你可是叛軍,我看你這次是懸了!” 本來眾人還沒有什麼想法,聽聞陸千這一通瞎幾把分析,全都擔憂不已。 尤其是李大目,生怕自己之前是叛軍的事情,被人挖出來。 萬一天子是個小心眼之人,再將他問斬! 李大目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邢航氣得破口大罵。 “陸千,你這腦子裡都是肌肉的莽夫,不會說話就閉嘴!” “媽的,整日就知道轉來轉去,老子有家不回,都在陪著你們!” “老子要是能靠爹,還會一直待在南疆?” 邢航說得有道理,他一身的戰功,都是靠自己而來。 陸千臉上有些掛不住,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得罪了邢航。 可惜,莽夫的腦回路總是跟別人不一樣,他是不願意拉下臉來道歉。 “我覺得吧,以駙馬爺的人品,絕對不會不管我們。” “咱們與其在這裡杞人憂天,還不如耐心等待。” 趙六說了句公道話:“陸千,你該給邢校尉道歉才是,在南疆作戰,你雖然負責衝鋒陷陣,可大部分戰略都是邢校尉與駙馬爺制定。” 額…… 陸千轉過頭去,壓根不去看邢航。 “哈哈哈!算了,讓這莽夫對我低頭,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邢航擺了擺手,笑道:“諸位,咱們出身各不相同,不過之前能夠跟駙馬爺一同並肩作戰,也算是相互信任的袍澤。” “以後不管我等官居何職,都不可忘記駙馬爺的恩情!” 雖然陸千嘴上不服邢航,但其實心中也是以邢航為主。 “想要將咱們留在洛北,恐怕駙馬爺願意,呂韋那邊也會極力阻擋。” “那雲州呢?駙馬爺是雲州牧,咱們去雲州可好?” 李大目現在只想快點離開洛北,因為狗日的陸千一句話,讓他總覺得有人要害自己! “雲州?駙馬爺可說過,此地都是他的兄弟和舊部。” “官職已經被瓜分的差不多!你們若還想繼續當個副將、校尉,大可以過去!” “但我不一樣!我要做郡守,更要做駙馬爺的左膀右臂,我絕不會去雲州!” 邢航一席話,令眾人醍醐灌頂。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都不願意落於人後。 尤其是邢航所言,也為眾人分析了出路。 “那咱們能去哪裡?” “是啊……雲州去了給人當小弟,洛北又沒辦法留下!” “邢航,你倒是說話啊!” 邢航深吸一口氣,說出了心中所想。 “我等要在駙馬爺的陣營中站穩腳跟,便要前往冀州!” “你們難道沒有發現,七萬人已經被打散,現在就等著咱們四個的官職!” “如若我所料不錯,駙馬爺會讓咱們往冀州而去,下一個目標便是鐵馬關的樊震!” 眾人目露驚詫之色,誰都知道鐵馬關的兵,絕非飛雄關能比。 而他們的對手,則是身經百戰的天狼國! “諸位,咱們手底下的七萬人,就是駙馬爺平亂的根基!” “我希望諸位管好自己的嘴。” “莫要提前洩露駙馬爺的想法!” 眾人趕緊點了點頭,他們絕不會洩密。 …… 丞相府。 呂韋接見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正是新黨的靈魂人物蕭遙。 “駙馬爺當真是好興致,竟然有空來老夫府上做客。” “回想起上次你我二人合作,還是鬥倒楚王宇文勳呢。” “老夫本以為,能繼續跟駙馬爺相安無事,誰知你我支援的皇子又是不同人。” 呂韋只能暗道可惜,若是有他和蕭遙一起支援襄王,後者登上皇位那是板上釘釘。 即便周天子不允許,都沒有用! “呂相所說,我也十分遺憾,不過更多的只是沒有用的屁話。” “無論你我在朝廷中如何爭鬥,一旦有人想要對大周不利,咱們還是要聯合在一起對敵。” “例如,在鐵馬關擁兵自重,威脅朝廷的樊震!你說呢,呂相爺!” 呂韋起初還對蕭遙的話,有些不悅,可如今卻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 “駙馬爺所言甚是!” “那個樊震,還真是連老夫都被他戲耍了!” 當日樊震倒向呂韋,讓後者以為收穫了一名大將。 結果樊震反手就擁兵自重,以鐵馬關要挾朝廷。 呂韋那時候可是被新黨噴了個體無完膚,還好當初蕭遙在鐵馬關說服了樊震,沒有直接造反。 不過以樊震目前的狀況,依舊是大周的潛在威脅。 呂家已經是百年世家,決不能因為一個樊震,就讓家族陷入危機之中。 大周,才是他們士族的基本盤。 一旦有新王登基,就意味著權力的重新洗牌。 呂韋等人,自然不願看到這一幕。 蕭遙提起樊震,算是主動丟擲了橄欖枝。 “駙馬爺所言甚是,老夫現在才想起來,跟隨駙馬爺立功之人,還沒有來得及封賞吧?”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