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刺史府。 為了確保蕭遙安全,張忍從清河郡趕來赴宴,只怕刺史韓福會對蕭遙不利。 “大郎,許久不見。” “張家主!” 對於張忍,蕭遙唯有尊重,當年若非張家資助,他也不會在洛北混得風生水起。 “哈哈哈!倒是忘了張家主和駙馬爺是舊相識。” “今日我等正好可以把酒言歡!” “來來來,諸位入座,在下去催促下人們上菜。” 韓福藉故離開,也給了蕭遙和張忍單獨交流的機會。 “大郎,你糊塗啊!這韓福擺明了是朝廷的人,就等你自投羅網!” “老夫在冀州好歹有幾分薄面,今日量他也不敢動手!” “一會兒大郎藉機離開,老夫攔著他們便是!” 張忍早已心存死志,為了女兒張瑤的幸福,他也要保護蕭遙。 “家主放心,我心中有數!” “此人想要殺我,殊不知我也想要殺他!” “今日有我在,誰也不能動您一根手指。” 聽聞此言,張忍瞬間放心,既然蕭遙是有備而來,那他便只管吃酒! 話音未落,就看到刺史府的下人們,將一盤盤精緻的菜餚端了上來。 “駙馬爺,這道洛河鯉魚,可是本官最懷念的味道。” “雖然在冀州擔任刺史,但在下還是心心念念洛北。” “不知駙馬爺此番出征,可記得皇恩浩蕩?” 韓福話裡有話,分明是在嘲諷蕭遙,心中已經沒有了朝廷。 這頂大帽子扣下來,算是要將蕭遙打入亂臣賊子之流。 蕭遙並未回話,而是用筷子夾起一塊魚肉。 “傳聞洛河鯉魚,最喜歡逆流直上。” “就像某些人,寧可揹負篡逆之名,也要搞什麼清君側。” “我吃此魚,彷彿再吃那些亂臣賊子的血肉!” 蕭遙目光直視韓福,笑道:“韓刺史,沒想到也是同道中人,對陛下忠心耿耿,還是對朝廷保持愚忠?” 蕭遙將陛下和朝廷分別說出,已經算是在質問對方。 忠誠的究竟是皇帝,還是朝廷的掌權者! 韓福此時皮笑肉不笑,他本想以一道菜來嘲諷蕭遙,殊不知卻被對方反諷。 “陛下就是朝廷,朝廷就代表陛下!” “非也!” 韓福正要夾菜,卻被蕭遙以筷子架住,笑道:“亂臣賊子,禍亂超綱,陛下不過是傀儡罷了。” “陛下想要保護忠臣,奸臣則要陷害忠臣,豈不是對陛下旨意陽奉陰違?” “以刺史之能,肯定看得出來,如今的朝廷並非陛下掌控。” 韓福目光凜冽,正要發飆,此時卻見下人們又端著幾道下酒菜過來。 “呵呵,駙馬爺,今日你我初次見面,只談家事不談國事如何?” 韓福與天狼國的刺客摔杯為號,他打算喝過三杯酒,便讓蕭遙人頭落地。 這是第一杯! “刺史既然有此雅興,我定當奉陪。” 蕭遙舉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韓福冷笑連連,第一杯酒喝完,殺機乍現! 上菜的家丁,袖口中突然露出匕首,直戳蕭遙心窩而去。 一旁的常馬速度更快,大手猶如鐵鉗般制住對方,隨後奪取匕首,照準其心窩便是一頓捅! 那家丁鮮血映紅了地面,韓福此時面不改色,口中滿是關懷語氣。 “駙馬爺沒有大礙吧?定是北疆韃虜混入我府中!” “此人想必是要行刺本官,沒想到差點害了駙馬爺!” “來來來,我自罰一杯!” 韓福心中氣惱,沒想到蕭遙身邊的護衛如此機敏,竟然一眼識破了刺客的偽裝。 他將酒水一飲而盡,這是第二杯酒! “呵呵,刺史獨酌豈不寂寞?在下陪你一杯便是。” 蕭遙二話不說,同樣喝上一杯酒。 此時有兩名侍女前來倒酒,張忍心中擔憂,如今這刺史府中的任何人,他看著都像是刺客。 蕭遙卻以眼神示意,讓他不必擔心。 “二位壯士,我也略備薄宴,你們可下去吃飯。” “何況,有些事情,當著你們的面,駙馬爺同樣不方便說。” 韓福有心將唐牛常馬調走,可惜二人沒有蕭遙的命令,始終保持不動如山,根本不鳥對方。 “刺史大人府上,可都是好酒好菜,你們去吃便是。” 蕭遙擺了擺手,示意唐牛常馬離開。 兩個兄弟在,韓福還怎麼行刺? 蕭遙此舉,無異於資敵,看得張任心驚膽顫,也不得不佩服蕭遙藝高人膽大。 唐牛常馬前腳剛走,方才斟酒的侍女,便再次上前,想要上前收拾餐具。 一抹幽香撲鼻而來,隨後便是手中峨眉刺突然亮出,直取蕭遙脖頸而去。 “駙馬爺小心!” 韓福的這句提醒,透露著壹分奸計得逞的興奮。 可惜那侍女的峨眉刺,尚未戳傷蕭遙,就已經被扣住了手腕。 “刺史大人,看來你這府中並不安全。” “怎麼刺客如此之多?” 蕭遙談笑間,一把將那侍女按在桌子上,隨後擰斷了其脖頸。 咔嚓! 聽到這一聲脆響,韓福有些心有餘悸,生怕蕭遙會對他動手。 “來來來,咱們繼續喝酒。” 蕭遙親自為其斟酒,笑道:“這應該是第三杯了吧?” 前兩次行刺不成,讓韓福有些尷尬,好在這第三杯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