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在離石頭衚衕半里地的街道上停下,雨勢漸大,她下了車就一路小跑了起來。 剛才在公交車上,她萌生了一個想法。這想法還是她見到首都大才子馬彥慶後萌生的。 馬彥慶可以出版自己寫的書,她是不是也可以製作英語啟蒙讀物? 既然是啟蒙讀物,還是專門給小孩子們準備的,那就得充滿童趣。她回想著自己小時候看過的那些語言啟蒙讀物,想著該怎麼下手。 在雨中一路小跑著,她的腦子也沒閒著,直到眼前被擋了一輛腳踏車。 腳踏車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宋明翰。 腳踏車橫在她跟前,他眼中不明的情緒讓她微微皺眉。 他彷彿在隔著山水在看她,黑眸中複雜的很。 “雨很大,有事趕緊說。” 她才不要陪他在這淋雨。 “我想問你,當初為什麼會和我疏遠?” 宋明翰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他也不懂自己的心思,如果她的表情和回答證實了那些片段不僅僅是夢,他又要怎麼看待那個夢?可是這個問題確實困擾過他,並且讓他昨晚無法安然入睡。 姜馨玉無語說道:“就是突然討厭你了,不可以嗎?” 宋明翰嚼著這幾個字,心裡砰砰跳著,“突然討厭我?總有原因吧?” 姜馨玉皮笑肉不笑的說:“我不記得以前我們關係有多好,不然你上次也不會算計我。所以宋明翰,你今天來幹什麼的?雨下大了,家裡沒法招待你,你還是回去吧。” 都過去兩年了,他都結婚又離婚了,這會兒跟她掰扯過去,腦子是不是不太清醒? 宋明翰心裡很亂,見她要走,忙拉住她,“我就…” “馨玉。” 衚衕口傳來了一道細聲細氣的聲音。 雨幕裡,趙香玲用圍巾包著頭向她跑過來。 姜馨玉詫異,“下著雨你怎麼來了?走,快跟我回去。” 趙香玲到她跟前站定,喘著氣說:“我今天和同學去了博物館,想著出來後來你們這一趟,從博物館出來時雨還小著,誰知道現在下這麼大。” 趙香玲將視線移向宋明翰,靦腆的笑了笑,問姜馨玉,“這位是…?” 姜馨玉:“姜寶琴的丈夫,電力學院的大學生。” 趙香玲反應了一下,想起了高校間流傳的神經病傳聞,再看宋明翰時,她的眼神就比較奇怪了。 然而此時宋明翰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他瞳孔瞬間放大,定格在了看清趙香玲臉龐的剎那。 趙香玲覺得奇怪,被他這麼盯著,她不適的側了側頭,眼睫無措的眨了眨。 姜馨玉才懶得管宋明翰,直接拉著趙香玲回去了。 兩人跑著,趙香玲問道:“姜寶琴是把電力學院一個女生逼到跳樓的那個吧?” 姜馨玉點點頭,“是她。” 趙香玲又說:“你在學校突然生產也是因為姜寶琴去鬧的?” 趙香玲聽姜玉珠罵過姜寶琴,對姜寶琴天然沒什麼好感。 姜馨玉剛應了聲,在踏進院子時聽到趙香玲咕噥道:“那剛才那位宋同志有點可憐,我想,誰碰到姜寶琴這種成天疑神疑鬼無理取鬧的女人都會崩潰的吧。” 姜馨玉腳步一頓,“你同情宋明翰?” 趙香玲點點頭,“有點誒。” 姜馨玉笑問:“那你知道他今天是來幹什麼的嗎?”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她說道:“暑假我之所以會被姜寶琴氣到生產,是因為他故意說了引導性的話激怒姜寶琴,他是來道歉的。” 趙香玲眨了眨眼,“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姜馨玉掀開簾子,“大概是想擺脫姜寶琴吧。” 趙香玲“啊?”了一聲,心裡想著:他肯定是受不了姜寶琴了才會出此下策。他看起來明明不是那樣的人。 倆人一溜煙回了屋裡,宋明翰坐在腳踏車車座上還在雨中。 為什麼那個他叫不出名字的姑娘會真真切切的出現在他面前? 那些片段真的只是夢嗎? 宋明翰不記得自己今天來幹什麼的了,渾渾噩噩的冒著雨騎著腳踏車走了。 屋裡炭火很足,爐子跟前更是熱乎。 喝了熱水圍著爐子吃著香噴噴的烤紅薯,姜馨玉身上已經回暖。 趙香玲是客人,王寡婦給她衝了紅糖水,又拿了姜酥皮點心招呼她。 “你這丫頭也不經常過來,今天下著雨咋來了?今天可要在這吃飯。” 王寡婦的熱情讓趙香玲身心都鬆了鬆,靦腆的笑著和她說話。 “媽,今天孫耀東來沒有?陳奕什麼時候走的?他有沒有給孫耀東說補習等放假後再補?” 王寡婦含混不清的說:“上午來了,沒一會兒就走了,該是說了的。” 於教授告訴姜馨玉宋明翰會來給她道歉,結果她只收獲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姜馨玉只能告訴自己,於教授是於教授,宋明翰是宋明翰,她仍舊討厭他,但會尊重於教授,她會能把二人割裂開來。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