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嘉和李月珍在棚裡吃了棒子麵餅和炒野菜後往姜馨玉家走。 一路上走著,那股子香味就越濃,等進了院發現,香味的源頭就在這裡。 此時姜馨玉已經幹了兩碗豬肚面了,肚子都吃圓了。 李月珍吸了吸鼻子,“這是做的啥,咋這麼香?” 剛才吃了兩棒子麵餅,她瞬間就覺得自己又餓了。 陳秀雲起來把買肉剩下的錢給她,“肉票用了,一斤豬肉七毛七,這是剩下的一塊兩毛三。去的晚,肉不咋好,肉有點瘦” 李月珍拿出五毛遞給她,“還要勞煩嬸子幫忙把肉做了,另外,中午飯還有沒有剩的啦?能不能給我和嘉嘉一人來一碗?” 陳秀雲看了看盆裡的麵條,大概還有兩碗的,她做的多,本來還想著這倆姑娘有可能會買,預留出來了,果不其然。 陳嘉嘉揉了揉肚子,她剛剛好像吃飽了,但現在又餓了呢。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掏了錢,加上這味又實在太香,等陳秀雲把碗遞過來時,陳嘉嘉沒拒絕。 等吃到嘴裡,兩人便被勁道的麵條和鮮香脆爽的肚絲征服了。 李月珍給陳秀雲豎了個大拇指,“嬸子這手藝,和國營飯店的大廚一樣。” 被人誇廚藝好,陳秀雲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馨玉他大舅就是廠裡的廚子,炒肚絲還是我去年回家和他學的。”沒有專門學,不過是看了一遍就記在了心裡。 “嬸今天咋去那麼久?” 陳秀雲面不改色的說道:“本來想去看我我大閨女,那邊這兩天也下了雨,路不好走,走到半道我又拐回來了。” 正說著話,外頭響起了哭嚎聲了。 姜馨玉出門便見袁寡婦揹著一個頭發花白、頭上臉上血糊糊的老太太在哭。 “媽呀,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家裡那幾個小子咋辦啊?” 袁寡婦明明年紀不大,還沒三十呢,嚎起來和村裡的大娘嬸子們也差不了多少。 隔壁的大娘問:“你家婆子這是咋了?” 袁寡婦抹著眼淚說:“她在水塘邊洗衣服,站起來的時候一下子暈了,頭磕到了石頭上。” “我家婆要是出事,我這日子可沒法過了,李大夫說趕緊送衛生院去。”家裡四個小子呢,她一個人咋把他們拉扯長大呢? 正說著話,村裡的老光棍張鐵柱推著剛借來的獨輪車來了。 陳秀雲問:“隊裡的拖拉機呢?” “去拉農具還沒回來呢。” 老光棍張鐵柱這次倒是讓大隊裡的人刮目相看,他一臉認真的推著獨輪車把袁寡婦的婆子往鎮上推,袁寡婦哭哭啼啼的跟在他身後。 張鐵柱和袁寡婦的桃色新聞在大隊裡流傳的有一陣子了。 張鐵柱有個四十幾了,是村裡出名的老光棍,因為爹孃死的早,又沒長輩幫襯,也沒兄弟姐妹,以前在這家混一口、在那家混一口,成天也不好好上工,年底只能分個基礎口糧,窮的也討不上媳婦,大隊裡的人也看不出他有想討媳婦的想法。 直到大前年袁春花的男人死了,沒過多久就有人發現袁春花和張鐵柱攪和到一起了。 本來知道的人不多,兩人還偷偷摸摸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可不止姜馨玉和陳奕那次看到兩人不清不楚的從小樹林裡出來,平日裡村裡人看到的可不少,大家對兩人的關係幾乎都心知肚明瞭,也就袁春花的婆母還矇在鼓裡。 但是不是真的矇在鼓裡也不好說,誰也不能確定。 沒一會就到了上工的時候,大隊裡的人各自分散在所分到的任務地塊裡,即使隔的有些距離,也不妨礙大家熱熱鬧鬧說話。 “我看張鐵柱剛才那著急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他岳母呢。” 說話的人就算故意埋汰人了。袁春花的婆母比張鐵柱大的還不到十歲呢。 誰讓張鐵柱遊手好閒這麼多年,又不好好上工,大隊裡沒幾個待見他的人。 “春花和張鐵柱還不如成為一家人呢,這還能白撿四個兒子,多好的事。” 說話的雖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但還真有附和的人。 “這法好,雖然年紀差的多了點,但一個是寡婦,一個是老光棍,她倆又有意,好好過,日子也差不了。” “咱們說的再好,春花她婆母可不定會答應,四個孫子呢,哪能叫別人爹?” 說說袁春花和張鐵柱,就有人問:“中午誰家做的好吃的?香死個人哩,是不是電影製片廠的伙食?” “哪啊,是陳秀雲家,上個星期做的兔子,上午應該是去鎮上買肉了。” 說話的是住在姜馨玉家隔壁張蘭香的婆母周大娘。 周大娘故意揚高聲音問李老太,“老薑家的,陳秀雲沒給你送一碗肉啊?” 李老太瞪了她一眼,然後轉過了身換個方向幹活。 自從成為十里八鄉的“名人”後,李老太再也蹦不起來了,以前尖酸刻薄不服軟,那是極度討人嫌,人家說她一句,她能還十句,現在可乖覺多了,和她不對付的大娘笑話她一句,她都不和人家吵了。 陳秀雲日子過的好,她當然不舒服,但也只能不舒服了,還能咋整呢? “今天玉珠和馨玉姐妹倆都沒來上工啊,秀雲今天也沒來。不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