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州節度府,平城。 長史府內,一向溫文爾雅的光州節度府長史宋騰難得地沒有控制住情緒,當眾發了火。 “啪!” 長史宋騰將一份軍情人員送過來的奏報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滿腔憤怒。 “胡軍這是想幹什麼!” 宋騰面色鐵青地質問道:“我讓他去是掃清復州,穩定復州那邊的局勢!” “不是讓他去打左騎軍的!” “他身為蕩寇軍大都督,他難道不清楚這麼做的後果嗎?!” 當日張雲川提議雙方聯手,去攻打兵力空虛的復州。 宋騰覺得他們光州節度府窮得叮噹響,這一筆買賣是很划算的。 畢竟復州空虛,他們不需要出動太多的兵力,就可以獲得至少八個縣的地盤。 復州的寧王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復州比起他們光州節度府而言,錢糧充裕。 他們佔領復州八個縣的地盤,不僅僅地盤擴充,還能讓他們光州節度府獲得大量錢糧的支援。 同時和左騎軍打好關係,以後他們也能從東南節度府購買或者以物易物的方式,換取大量所需的錢糧物資。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決定和左騎軍的張雲川聯手,一起打復州。 復州現在雖然寧王被殺死了,復州的軍隊深陷在東南節度府難以回撤。 可復州境內冒出了三香教等大批的義軍,所以他才派遣了蕩寇軍大都督胡軍去穩定局面。 他覺得蕩寇軍大都督胡軍身經百戰,只要他率領蕩寇軍主力過去,蕩平各方勢力,迅速消化復州的地盤,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可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大都督胡軍竟然直接撕毀了他與張大郎簽訂的盟約,主動對復州境內的左騎軍展開了攻擊。 宋騰發火,屋內的其他人也都是面色有些不好看。 他們都知曉蕩寇軍私底下撕毀盟約,翻臉攻擊左騎軍產生的嚴重後果。 “長史大人,現在蕩寇軍主動攻擊左騎軍黑旗營,還從他們的手裡搶佔了鎮泉縣,大麴縣等地。” “這可是背信棄義的行為,這肯定會觸怒張大郎的。” 參軍樑子墨面色凝重地說:“張大郎知曉後,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得早做打算才是。” 宋騰聽了樑子墨的話後,他搓了搓自己的臉蛋子,在屋內焦躁地踱步起來。 他們光州節度府現在正在梁城一線和秦州節度府的兵馬對峙了,自己的父親親自在那邊坐鎮。 他們光州節度府這些年早已經掏空了家底,已經經不起大規模的戰事了。 要不是現在和張大郎的關係匪淺,可以獲得東南節度府的物資支援,他們已經崩潰了。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蕩寇軍大都督胡軍擅自割裂了和左騎軍的關係。 這張大郎一旦知曉,只需要切斷對他們光州節度府的物資,特別是糧食的運輸。 他們光州節度府一旦沒了外部糧食的輸入,那軍隊的糧食就會短缺。 他們的確是可以去民間徵糧,可百姓已經窮得叮噹響了。 要是再徵糧,非得逼反百姓不可。 “這胡大都督也太沖動了,怎麼能夠在這個時候和左騎軍撕破臉呢?” “他現在主動對左騎軍發動攻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節度府指使的呢。” 光州節度府彰武軍都督周飛章開口提醒說:“長史大人,現在軍中的糧食全靠從東南節度府購買。” “這萬一張大郎派人封鎖了邊界,那糧食運不過來,那到時候就會有大麻煩。” “我看還是得儘快的派人去陳州,修復和張大郎的關係。” “向張大郎解釋一番,此事並非我們節度府授意,僅僅是胡大都督私自的行為。” “要先穩住張大郎。” 周飛章道:“同時應該立即派人去復州,讓胡大都督停止對左騎軍黑旗營的攻擊,化干戈為玉帛......” 宋騰走到椅子跟前坐下,他面色嚴肅地說:“道理是這麼一個道理,可是做起來可不容易啊。” 宋騰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蕩寇軍佔領了鎮泉縣和大麴縣,那肯定也給左騎軍黑旗營造成了不少的傷亡。” “這雙方動了刀子見了血,這仇可不是三兩句話就能化解的。” 宋騰現在的心裡很煩躁。 胡軍的擅自行動,讓他現在變得很被動。 他們光州節度府要想穩住當前的局面,必須保持好和張大郎的關係。 唯有如此,他們才能從東南節度府購買大量的急需物資,以確保在和秦州節度府的對峙中不落下風。 可關鍵是大都督胡軍這麼一搞,讓他們憑空多了一個強敵不說,糧食等物資更是面臨被切斷的風險。 怎麼看都是划不來的。 宋騰在思索了一陣後,對參軍樑子墨吩咐說:“梁參軍,你現在立即去拜訪一下李成業。” 李成業是左騎軍派駐在光州節度府平城的聯絡使,同時他也是左騎軍軍情司的人。 他的任務是駐防在光州節度府,刺探光州節度府的各類情報,同時作為光州節度府高層和左騎軍高層的一個傳話人。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