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修為不夠,自然是打不開魂境的。” “魂境?”十步困惑地看向赫連離憂:“你是說,阻擋你醒來的是魂境?” “不是阻擋我。”赫連離憂微微搖頭:“我早已醒來,亦隨時可以替代你。” 十步愣住,一時有些難以理解,“不是你那是誰?” “藍魂已經找過你了吧?”赫連離憂並未回答十步的問題,而是問道了藍魂。 十步眼底生出一絲困惑,卻仍如實答道:“是的,他找我履行當初孃親定下的婚約。” “你不願意?” 十步點頭,沒有說話。 赫連離憂隱隱一聲輕嘆:“所以你選擇了對抗魂書?” 十步抬頭看向赫連離憂,良久:“是!” “你可知對抗魂書的代價是什麼?” “他說過了,是笞魂之刑,有可能神魂俱滅。”十步看向赫連離憂的目光透出一絲抱歉:“所以我想喚醒你,與我一起對抗。” 赫連離憂沉默片刻:“知道我為什麼要隱藏你的醒魂液嗎?” 十步愣住,這才想起了自己被困在法陣的一幕,醒魂液突然莫名其妙消失了,她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弄丟了,卻沒想到是她隱藏的,於是不解道:“為什麼?” “因為你用醒魂液喚醒的不是我。” 十步眼底的困惑愈甚:“那是誰?” “古月氏以魂術位於異族之首,咱們的孃親的魂術更是登峰造極,她雖替你與鍾翁氏下了婚約,但她也考慮到了你有可能會反悔,所以費盡心力從魂識中分離出了惡靈,可以代你承受笞魂之苦。” “惡靈?” 赫連離憂點頭:“人分善惡,因魂識而起,所謂修善心,修的便是善靈。” 十步微微皺眉:“所以你是善靈?” 赫連離憂點頭:“原本善惡為一家,孃親為了尊重你的意願,強行分出了惡靈,一旦你選擇悔婚,惡靈便會被喚醒,替你承擔後果。” 十步心中一震,隨即略有所悟地看向赫連離憂:“所以目前是你在控制它?” “是的!”赫連離憂淡淡道:“惡靈雖然從未顯現,但它與我是一同修煉的,所以我與它能力相當,因為有著魂境的約束,我尚可控制住它。” 赫連離憂說著看向十步:“但是倘若你用醒魂液強行開啟魂境,它便會如同脫韁的野馬,而以你現在的修為,想要操控它,幾乎不可能。” 十步心中一震,眼中閃過一絲驚懼:“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喚醒的是惡靈,那麼便會由它佔據我的身子?” “不一定。”赫連離憂搖頭:“它可能看不上你的修為,會另尋強大的宿主,並重新修成你的模樣,這便是魂術的可怕之處。” “那你呢?” “我會替代你的本靈,完成你的宿命。” 十步怔怔地看著赫連離憂,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醒魂液可以助你打敗古月罄竹,但那時的你便不再是十步,它會以十步之名行不義之事,這便是我數次阻止你使用醒魂液的原因。”赫連離憂的眸子透出一絲遺憾: “只有透過提高本靈的修為自行開啟魂境,你才能將魂識徹底把控,不過目前看來,你的本靈怕是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十步的眼神微微黯淡下去:“可有別的方法?” “要麼釋放惡靈,要麼同歸於盡,本靈一旦消散,魂境自動毀滅,你自己選擇。”赫連離憂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似在訴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樣。 “那你呢?”十步終是忍不住開口道。 “人性本善,我自然與你是共存亡的。”赫連離憂看向十步,攜一絲笑意。 十步沒再開口,看向赫連離憂的目光透出虧欠,顯然她已經做出了決定。 “等等!”赫連離憂平靜的眸子微微漾起了波紋,似有些意外地看向十步看不到的地方:“吞魂術?” 十步聽得愣住,她並不知道吞魂術是什麼。 離憂境內,司鶴的目光平靜地落在吞魂獸身上,吞魂獸匍匐在地,眼中滿是抗拒。 “開始吧!”司鶴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 “主人請三思!”幽狐立馬跪在了司鶴跟前,滿眼祈求:“吞魂術太過兇險,主人若是非要煉魂,請用幽狐一試!”說罷幽狐以手扶額叩拜於地。 吞魂獸聞言大驚,悶悶地低吼一聲以示抗拒,不管是主人還是幽狐,它都不想吞其魂識。 然而司鶴只一個眼神,吞魂獸立刻噤了聲,幽狐的眼底閃過一絲懼意,不敢再作言語。 “開始吧。”司鶴冷了聲音。 幽狐微微一顫,終是起身讓於一側,吞魂獸 亦黯淡了眸子,匍匐行至司鶴跟前。 司鶴雙目微闔,吞魂獸低吼一聲,仰頭間,瞬間展示出它原本的駭人氣勢,幽狐忍不住後退一步,看著被強大的黑暗氣息籠罩的主人,幽狐眼中擔心愈甚。 很快,強大的吞噬力伴隨著黑暗迷霧的波動,司鶴微微擰緊了雙眉,吞魂獸嗜血的眸光微動,緩緩張開了血盆大口,很快,司鶴的魂識從體內徐徐而出,跟隨著黑暗迷霧被捲入吞魂獸口中。 幽狐看得觸目驚心,有那麼一瞬,他很想把吞魂獸暴揍一頓,可是他不敢違背主人的意思,只得咬緊牙關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