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看著眼前的一堆清石,腦子裡一片空白,這些可是自己幾個月都掙不到的,現在卻在眼前唾手可得。蕭寧內心十分掙扎,拿了,實非君子所為,不拿,想到它們在十步手裡的下場,實在慘不忍睹。就在蕭寧左右為難之際,十步繼續了她的投石遊戲,落水的聲音刺激的蕭寧一機靈,想也沒想直接將清石收入懷中,隨即從地上抓了一把碎石頭陪著十步一起玩。 十步很是開心,笑聲不斷,蕭寧看著十步純潔無瑕的笑容,心情有些複雜,於是暗下決心,這些清石算是自己借用的,等日後自己技能升級了,必當加倍奉還。 十步自然不知道蕭寧的心思,自顧自玩得興起,蕭寧是這裡唯一一個願意陪她一起玩的人,十步激動地看著蕭寧扔出的石頭在水面上不停地蹦跳,頓時開心地手舞足蹈: “蕭寧好厲害!” 十步的歡樂稍稍化解了蕭寧的愧疚,蕭寧看向十步:“十步喜歡什麼?” “玩!”十步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 蕭寧笑了,從身旁的樹枝上摘下一片葉子吹起來,悠揚的旋律瞬間蔓延,似是想到了什麼,蕭寧停止吹奏,將樹葉折了幾下,然後飛出去,樹葉像生了翅膀一般向遠處飛去,直至消失不見。 十步新奇不已,也摘了一片葉子學著蕭寧的模樣摺好扔了出去,結果樹葉貌似並不領情,在空中僵持片刻後,不情不願地飄落在十步腳下,十步皺眉不解,蕭寧笑著撿起十步的樹葉,重新擺弄幾下後飛出,樹葉瞬間像接受到命令計程車兵,聽話地展開翅膀飛走了,十步開心地咯咯大笑,朝著樹葉飛去的方向拼命揮手。 蕭寧看著十步純淨的笑臉,如果能一直這樣該多好,守著一片淨土,歲月靜好。然而這種想法也僅僅是一瞬,因為這裡是清谷,清谷不養閒人,連一粒塵埃都有屬於它自己的使命,他們身在其中,又豈能逃脫? 講堂外,匿莫將溫婆的事情告訴了冷月,冷月瞬間皺眉: “胡鬧!” “十步那丫頭確實不能按照常人的邏輯去教導,溫婆也算是谷裡的老人了,此番一鬧算是顏面盡失了。”匿莫語氣中不乏同情。 “沒用。” 冷月淡漠的一句讓匿莫瞬間低下了頭。 “身為禮教長老,沒有盡到育人之責,反倒讓學生看了笑話,真是荒謬。”冷月看一眼匿莫:“你與溫婆交好,凡事也該提點著些,她若真看重臉面,便該懂得低調做人。” “是!”匿莫未曾想幫人不成,自己反被牽連,只得緘口。 “學員中可有舉止得當的?” “學員?”匿莫似是一愣,一時沒想明白。 “這些所謂的禮數不過是用來約束重禮之人,而十步這樣的,既然不能按常理管教,那便劍走偏鋒,以夷制夷好了。” 匿莫瞭然:“教引侍者礙於身份禮數,確實無法管束十步這樣不按套路出牌的,而讓學員出馬,一來無身份差異,二來無長幼制約,管教起來便不受拘束,確實比長老們要方便些。” 冷月看一眼匿莫:“你覺得經溫婆這麼一鬧,還有長老敢接手嗎。” “這——”匿莫被問的一滯,隨即躬身道:“谷主明見。” “墨畫如何?” “墨畫?”匿莫似有些意外:“她還算穩重,只不過性子太過孤傲了些,教人怕是不行。”匿莫說著停頓了一下,猶疑道:“名人居的悠妍倒是挺活潑。” 冷月淡淡拂去身邊縈繞的柳絮:“你覺得十步缺一個玩伴?” 匿莫愣住,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那丫頭古靈精怪,技藝不怎麼樣,生意倒是做得風生水起。”冷月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盛開的結香,“若不是看在她頗有幾分姿色,日後或許能為月閣所用,清谷也不會任由她瞎折騰。” “是屬下考慮不周。”匿莫收斂了面容躬身道。 一時無語,漫天的柳絮洋洋灑灑,籠罩了整個清谷,地上鋪了一層柔軟的“絨毛”,風一吹又立馬散開,給這沉悶的午後增添了一抹靈動的色彩。 “啟稟谷主,學生願意一試。”陡然的一聲響起在講堂門口,惹得匿莫不覺轉身。 韓嫣此刻走上前來,恭敬地朝冷月、匿莫施了一禮,低眉垂眸,舉手加額。 冷月淡淡地瞥她一眼:“我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回谷主,學生並非有意偷聽,只是剛好坐在窗下,還望谷主原宥。”韓嫣對著冷月躬身,回答的不卑不吭。 冷月看一眼身側開著的窗戶,隨後目光轉向匿莫。 匿莫會意:“韓嫣,當朝右相韓戰之女,自幼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此番入谷,為學些防身之術。” 冷月聞言不置可否,似是隨意道:“聽聞先前在北谷看戲時,被九世嚇著了?” 韓嫣再次俯首:“初入清谷,適逢師兄訓誡學弟學妹,韓嫣不知錯處,心中忐忑,故而失了方寸。” 一席話說的在情在理,天衣無縫,冷月淡淡一笑:“你何以覺得自己能比過么女和溫婆?” “回稟谷主,學生沒有資格與么前輩和溫長老攀比,學生只是想試一試自己的方法,因著同為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