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老身前些日子為嫣兒求得平安符。”韓夫人說著將香囊遞給墨畫,“清谷有清谷的規矩,嫣兒進谷,丞相是簽了生死狀的。”韓夫人說著看向墨畫,“老身就嫣兒這一個女兒,還望畫兒將此物遞給嫣兒,護她平安。” 墨畫接過香囊,無心揣測裡面是什麼。 “畫兒若是能在谷中斡旋一二,老身自當感激不盡。”韓夫人的眼中透著期待。 墨畫撇開目光,良久方淡淡道:“我盡力!” 韓夫人微微點頭,端起茶盞似不經意道:“丞相日理萬機,以後嫣兒的事,畫兒找老身也是一樣的。” “是!”墨畫應下。 出了丞相府,墨畫看著手中的香囊,再一想到韓夫人,她竟莫名的覺得心悸,丞相夫婦看上去貌合神離,絕不似外界傳聞的相敬如賓。尤其是韓夫人,乍一看確實樸實無華、與世無爭,但墨畫絕不相信她如表面上那般無慾無求,更不會坐視韓嫣不管。 墨畫走的心不在焉,就在這時, “師妹!” 突如其來的一聲,讓墨畫忍不住有點愣神,這個聲音,好像——祈善? 墨畫將信將疑地轉身,這一眼,竟讓她有些恍惚。 眼前的男子一襲藍衣,身形清瘦,眸光溫柔,正應了那句,言念君子,溫其如玉。 祈善走近墨畫,唇角含笑:“好久不見!” 墨畫愣愣地站著,祈善是半年前進的鬥場,鬥場不同地牢闖關時長不限,鬥場是學員之間的鬥技比拼和陣型破解,每月五場,待滿半年方可出關,期間生死由天命,最終選出前五進玄門,而淘汰者便自行離開清谷,看來,他過關了。 “季連說你在這兒,我便來了。”祈善看一眼丞相府,又將目光轉向墨畫。 墨畫微微低頭,良久才道出一句“恭喜師兄”。 祈善溫和一笑,“還是季連懂你!” 墨畫低頭不語,她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這段時間發生的太多,她連自己都看不懂,又怎麼祈求別人懂她呢。 “去過丞相府了?” 墨畫心中一顫,驚愕地抬頭,卻一眼撞進了祈善無波的眸子中,有些尷尬地轉過臉:“你知道了?” “聽得一二。”祈善看著墨畫:“如何選擇是你的自由,不用太壓抑自己。” 墨畫聞言微微動容,卻沒有說話。 “世間的是與非,都不過如此,沒有對錯之分,只有緣由之別。”祈善淺淺一笑:“不用在意太多。” 墨畫看向祈善,這是自己數月以來聽得的唯一一次不站立場的話,不覺露出一絲笑意, “師兄來接我,谷主那邊怎麼辦?” “無妨。”祈善笑道:“只不過要快些,悠妍那丫頭有些頭疼。” 墨畫愣住:“悠妍去找我了?” 祈善有些抱歉地笑笑:“她比較性急!找你為我接風。” “看來我擅自出谷的事整個清谷都知道了。” 祈善只笑不語,算是預設。 墨畫有些頭大,她是在守衛換崗期間在茶水裡動了手腳,眼下若是若是被谷主知道,自己兩個罪名一個也逃不掉。 “別擔心。”祈善溫和道:“守衛那邊有我。” 墨畫遲疑地看他,祁善卻沒說什麼,笑著往前走去。 墨畫跟在後面,風吹著腳下的小草搖搖晃晃,墨畫輕巧地避開。 “師兄何時入玄門?” “一年後吧。”祈善放緩了腳步。 “我聽說進玄門與鬥場和地牢不同,鬥場和地牢是功法與技能的比拼,玄門是法術的測試與提升,甚至還可以觸碰異術邊緣,師兄可知?” “聽說過一些,底層法術,中高層只有進月閣才能接觸到。” “那禁地呢?”墨畫看向祈善:“可是異術所為?” 祈善停下,轉身看著墨畫:“你對異術感興趣?” 墨畫欲言又止,良久方低了頭道:“沒有,好奇而已。” 祈善見狀也不多言,繼續往前走去,墨畫小心地跟上,山風清涼,兩人一路無語,走了一段後,祈善停下, “朝廷的水很深,韓戰雖然眼下炙手可熱,但墨韓聯姻未必是好事,你要小心。” 墨畫困惑地看向祈善:“師兄可是知道什麼?” “猜測而已。”祈善笑笑:“到了。” “到了?”墨畫一愣,轉而才反應過來祈善講的是清谷,不覺收斂好神色。 祈善上前與守衛耳語幾句,守衛看一眼墨畫,並未多言,隨即放兩人透過。 墨畫好奇地問祈善:“你與他說了什麼?” “利益交換。” “利益交換?”墨畫不解,“交換什麼?” 祈善卻只笑不語,墨畫還想追問,不曾想被突然竄出來的悠妍堵了個正著: “墨大小姐,您老人家膽子可真大,怎麼飛出去的?” 墨畫無語地看她一眼,忍不住退開一步。 祈善微微皺眉,悠妍見狀忙吐一吐舌頭,挪到了墨畫身邊。 三人如此沉默一路,悠妍無聊地伸伸胳膊甩甩腿,漸漸與祈善拉開了一段距離,乘著祈善不備,悠妍趕忙湊到墨畫耳邊小聲試探: “去見你的未婚夫了?與丞相府結親這麼大的事兒我咋不知道?” “悠妍!”祈善冷冷地開口嚇得悠妍一激靈,差點跌趴在墨畫肩上,墨畫嫌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