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憑聲音母親便能斷定她是古月氏族長?”幽河聞言皺眉。 “還有當年族長與我說過的話,這些只有我和她才知道。”冷月說罷看向幽河:“怎麼?你懷疑她是假的?” “我記得伏生氏有一種蠱,能仿聲。”幽河微微停頓,“倘若有人有心為之,這些都是禁不得推敲的信物,母親便如此信了?” 冷月被幽河問得愣住,她當時確實沒有多想,也許是報恩心切,也許是想快些接觸月閣,她壓根沒有去懷疑。 沉默良久,冷月開口道:“既然你說她是假的,可有憑證?” “十步!” “十步?”冷月一臉茫然:“十步怎麼了?” “她才是古月氏族長古月素華的女兒。 “什麼?”冷月震驚地坐直了身子,一時很難將那個傻傻的女孩與古月氏聯絡起來。 “我聽說她能用韓嫣的降魂術打敗韓嫣,難道母親就沒有懷疑過?” “可她不是洛簡的女兒嗎?”冷月感覺腦子裡亂成一團,“當初閣主親自從聖上那邊領了回來,閣主能看錯?” “閣主看沒看錯我不知道。”幽河說著從懷中取出早已失去光澤的破界壺:“母親可還記得這個?” 冷月困惑地接過,有些眼熟,卻又說不上來,良久方遲疑道:“破界壺?” “沒錯。”幽河點頭:“只不過壺身由魂識封印的乘黃圖騰在入異界時已被十步接納。母親認為這世上除了古月素華的女兒,還有誰能使這破界壺認主?” 冷月愣住,幽河的分析讓她忍不住手心發涼,倘若十步才是古月素華的女兒,那韓嫣的孃親又是誰?她為何知道自己與古月素華的關係? 兩人一陣無語,待到司鶴趕來的時候,冷月正扶額靠在椅背上,幽河立於一側。 司鶴的目光掃過堂前,看來自己來晚了一步。 “少閣主!”冷月見狀忙起身施禮。 幽河也跟著略施一禮。 “可有結果了?” “是!” 冷月於是將白鬍子長老宣讀的內容又說了一遍。 司鶴聽得眉頭直皺,未等冷月說完便閃身消失不見。 冷月微微一愣,將話收住。 幽河看著司鶴消失的背影忍不住開口道:“身手倒是不錯。”說罷,習慣性地伸手抬了抬面具。 冷月看一眼幽河那獨有的面具,她已經很久未見過兒子的真容了,於是輕聲道:“你何苦為難自己,若是覺得難受,便將它取下吧。” “不必了。”幽河淡淡的一聲聽不出喜怒。 清風堂再次陷入了沉寂。 南谷,司鶴幾個閃身便到了清輝屋前, “誰讓你從中作梗的?” 清輝正在飲茶,被司鶴突然的一嗓子嚇得手一抖,茶水灑了一地:“臭小子,沒大沒小的。” 司鶴一步踏進屋子,“重新過堂,按原定的來。” “這我可做不了主。”清輝將茶水擦拭乾淨,然後指一指茶盞示意司鶴:“要喝麼?閣主新得的貢茶,我討了些來,見者有份!” “我去找他!”司鶴冷冷地拋下一句便要走。 “站住!”清輝直接皺眉:“越來越沒規矩了,閣主的命令豈是你說變就能變的,你若真喜歡那丫頭,私下跟閣主討來做侍婢便是,一個傻子而已,如何能堂而皇之入月閣。” “回去告訴那個人,十步肯定會入月閣,而且必須堂堂正正地入。”司鶴冷眼看向清輝:“我不管你們私下是什麼勾當,但我看上的人,你們一根頭髮都不要碰。” “你這說得是什麼話?他是你爹,難道還能害你不成?”清輝也冷了語氣。 “他害的人還少麼?”司鶴無意再多言:“告訴那個人,我暫時不回去了。”說罷便飛身離開。 “你要去哪?” 清輝的聲音掉落在地,沒聽見半個迴響。清輝忍不住搖頭,自顧自倒了一杯茶喃喃道:“還是小時候可愛,越大越不像話了。” 溫婆處,九世擺弄著花架上的工具一言不發,溫婆靜靜地看他,她從匿莫口中得知了清風堂的變故,她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眼下瞧九世這副模樣,怕是受打擊大了,溫婆幾番欲言又止,想要安慰九世卻不知從何開口。 “你說就這樣回去我娘會不會揍我?” 九世的突然開口直接將溫婆好容易積攢的同情心給徹底澆滅,溫婆黑了臉道, “你娘揍不揍你我不知道,不過我是真的很想揍你。” 九世呵呵一笑:“姑姑還是忍著點吧,我這一走怕是一年半載都見不到面了,姑姑現在動手,以後若是想我時該多麼後悔!” 溫婆被九世氣笑:“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可沒開玩笑。”九世摘一片草葉於掌心翻動:“月閣的水太深,我還是遠離的好。” “什麼意思?”溫婆微微皺眉。 “我在異界看見藍魂了。”九世看一眼溫婆低聲道:“他被閣主做成了傀儡。” “什麼?”溫婆大驚,藍魂是清谷所出,天賦驚人。被月閣錄用後便再未出現,她曾與匿莫多次猜測藍魂的前途,卻從未想過是這個結局。 “那裡還有很多和藍魂一樣被困於異界的傀儡。”九世眼前攏上一層陰霾,“藍魂運氣好,被救了回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