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鬍子長老掃視一眼眾人,繼續道: “學員季連九世、洛十步不記谷訓,擅闖禁地,現逐出清谷,永不錄用;學員墨畫、幽河不辨是非,為人左右,罰思過堂思過半月;學員韓嫣,為謠言蠱惑,但闖關傑出,入月閣!” 此言一出,全場震驚,就連白鬍子長老身側的眾長老皆是一臉莫名地看向白鬍子長老,似乎白鬍子長老所宣佈的內容並不在他們的認知範圍內。 而白鬍子長老則是垂眸而立,不作解釋。 冷月看向堂上的清輝,他果然是奉命而來,但令冷月費解的是,閣主既然連自己都嚴懲了,為何卻獨獨饒過了韓嫣?倘若閣主真的看重韓嫣,又為何要嚴懲自己?冷月彷彿陷入了雞生蛋、蛋生雞的死迴圈中。 九世沉默不語,十步看向韓嫣的方向,對她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倘若地牢闖關是谷主的有意偏袒,那這次又是什麼?閣主? 反觀韓嫣,此刻的她正是驚喜交加,如蒙大赦般看向冷月,以為是冷月暗中幫了她,還順便掃除了十步這個障礙,頓時對其佩服到不行。 “為什麼?”一直沉默在側的幽河突然開口:“禁地大家都闖了,為什麼唯獨韓嫣一人免責?” 這句話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大家皆是一臉疑惑地看向白鬍子長老,希望他能給出個合理的解釋。 然而白鬍子長老此刻也是倍感無奈,清輝的臨時授命直接顛覆他的三觀,但礙於閣主的威嚴,他亦不好反駁。 “這是閣主的判定,誰敢有微詞?”隨著清輝的發聲,來自靈力的壓迫直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禁了言,幽河不服想要反抗,卻被冷月一個眼神給制止了下來。 清輝掃一眼眾人:“月閣的規矩無人可破,縱使本左使也不例外,爾等不記古訓,屢次破戒,閣主未廢除爾等功法已是格外開恩。”清輝說著微微抬高了嗓音:“希望從今往後,爾等謹遵谷訓,莫再覬覦禁地,否則必將嚴懲不貸。” “是!學生謹聽教誨,銘記於心!” 韓嫣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在這個寂靜的清風堂,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哼!”原本就看墨畫、韓嫣不爽的胖長老直接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清輝面色一凜,這個徐長老,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掃一眼眾人後也起身揚長而去。 眾長老見狀面面相覷,這樣的過堂還是生平第一次,跟出鬧劇似的,於是紛紛搖頭出了清風堂,留下被審的幾人相顧無言。 墨畫此時百感交集,在見到九世的那一刻,她幾近石化,多日的思念在頃刻間化作一種執念,哪怕只是一眼,她都願意放棄一切隨他而去。 可是九世卻連一眼都未給她,只是靜靜地站著,即便在長老宣佈他被逐出清谷的時候,都未見他有任何動容,墨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很想過去問他,卻又怕得不到回應。 十步看一眼長老們離去的方向,她對自己被逐並無太多感覺,即便沒有閣主下令,她也會離開清谷,因為洛氏的血不能白流。只是眼下,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路,大片記憶的湧入讓她一時有些錯亂,對不上號。 幽河盯著冷月,目光裡滿是怒火,好像下令的是冷月一般。冷月則別過臉去不作理會。 所有人各懷心思,沉默不語。唯有韓嫣,眉眼間全是掩飾不住的興奮,她沒想到事情會如此反轉,自己非但沒有受罰還順利入了月閣,簡直是喜從天降,於是掃一眼眾人,得意地向屋外走去,在經過十步的時候不屑地扔下一句, “再厲害又如何,傻子就是傻子,終歸登不了大雅之堂。” 十步眉心一動,腰間的嗜靈王草隨即竄出,衝著韓嫣的後腦勺便是一鞭,韓嫣不察,腦袋被抽的嗡嗡的,眼前金星直冒。 “你個傻子敢偷襲我!”韓嫣瞬間轉身大怒。 十步看著她,並不說話。 韓嫣見狀更是來氣,運起靈力直接向十步發起攻勢。十步只是身形一閃便出現在了韓嫣身後,腰間的嗜靈王草瞬間興奮地揚起尾巴,對著韓嫣的後腦勺又是一鞭子,疼的韓嫣直接痛撥出聲:“你卑鄙!” 十步看著韓嫣微微皺眉,她沒想明白為何谷主和閣主要袒護她?就因為她是丞相之女? 眾人皆是圍觀不語,人心向背罷了,可是韓嫣卻看不明白,怒火直竄。 眼見韓嫣還想發瘋,冷月於是開口打斷: “這裡是清風堂,沒事大家都散了吧!” 韓嫣一愣,出了一半的拳風想要收回,卻被嗜靈王草佔了先機,彈起身子直接給送了回去,韓嫣被震得連退幾步,只得惡狠狠地瞪著嗜靈王草。 九世第一個轉身出了屋子,未行禮,也未打招呼,似乎從這一刻起,他便與清谷劃清了界線。 墨畫神色微變,朝冷月匆匆行了一禮後趕忙跟了出去。 十步看著九世離去的方向有些愣神,他是要走了嗎?結果還未等她想完,腰間突然一緊,十步來不及反應便被嗜靈王草給拽了出去。 一時間,偌大的清風堂只剩下了冷月、韓嫣和幽河,韓嫣以為冷月要找自己談話,顧不得找十步算賬,自己便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