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目光一沉,想要出去卻被結界給攔住,很顯然,知唸的修界術在她之上。 十步環視四周,空間不是很大,但亭臺樓閣一應俱全,正在十步沉思之時,不遠處隱隱傳來人語聲,十步尋聲看去,隨之目光一怔, “司鶴?” 十步心中微動,忍不住向司鶴走去,然而走近了才發現司鶴的目光並不在她身上,而是對著溪的對岸言笑晏晏。 十步惶然,這才發現河對岸蹲有一女子,正是知念,暖暖的陽光灑在她身上,宛若畫裡走出來的人兒,亮麗了整個畫面。 這時藍魂出現在畫面裡,與司鶴一同笑看向知念,知念見狀偷偷一樂,隨即掬一捧水潑向對岸,藍魂見狀飛速閃開,司鶴卻是不避不讓,噙一抹笑意,任由水花在眼前消散。 知念笑看向司鶴,眉眼間皆是喜悅,卻不防藍魂突然出現在身後,毫無防備的知念被嚇得驚呼一聲,隨即一個不穩便往溪裡栽去,司鶴目光微動,抬手取過一條藤蔓攜過知念,將她扶正在岸邊,卻換來藍魂的一陣鬨笑。 十步靜默而立,聽著知念格格的歡笑聲,看著無憂無慮的三人,終於懂得了知念一心所追求的歲月靜好。 這時,畫面一轉,陽光隱去,月華傾灑,蕭瑟的竹林裡,知念在藍魂肩頭哭得梨花帶雨,藍魂卻只是站著,任由知念發洩心中的悲傷。 十步聽不見知唸的哭聲,大抵是猜到了這是從幽狐的角度所觀察到的,幽狐將幻影給了知念,知念將其儲存在了異界。 這應該便是知念離開月閣前的一幕吧,不知道司鶴看了會不會心疼呢?十步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隨即轉過身子不再去理會那些幻影,開始尋找出界的辦法。 異界之外,知念出現在闕宮之時,驚愕地發現空間靈力急劇減少,高承宗在結界裡頹敗地跪坐在地,唯有幽狐,一手提著嗜靈王草,一手把玩著手中的避塵珠,完全不顧高承宗的死活。 見知念出來,幽狐隨即收起避塵珠歡快地跑過去:“你可算是出來了,十步呢?” 知念沒有回答幽狐,上前破開結界救出高承宗:“你要不要緊?” 高承宗一把甩開知念,跌跌撞撞地往一邊的龍榻而去,只一眼,高承宗瞬間癱倒在地,歇斯底里地怒吼出聲,隨即恨恨地轉向知念:“給我殺了這隻臭狐狸!” 知念一愣,大抵知道了高元宗的屍體怕是被毀了,於是看向幽狐淡淡道:“你做了什麼?” 幽狐一愣,隨即笑道:“也沒什麼,我瞧著這裡靈力充沛,便自行收集了些。”說罷,幽狐不屑地看向高承宗:“沒見過你這麼小氣的皇帝,一點點靈力而已,跟要了你命似的。” “殺了他!”高承宗氣得渾身發抖,他費盡心力小心呵護的本體沒想到就這麼被一隻狐狸給毀了,義父此前答應為他想辦法魂體合一,眼看大功即將告成,熟料到頭來功虧一簣。 知念冷冷地看向高承宗,良久:“不行,我不能殺他。” 幽狐聞言瞬間揚眉:“知念可是世上最善良的人,哪是你這樣的惡毒皇帝所能支配的,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哼!”高承宗聞言看向知念氣極反笑道:“你別忘了你的職責是什麼,闕宮的規矩裡可沒有吃裡扒外一說。” 知念不語,她自然是知道闕宮的規矩的,但她沒法對司鶴的靈寵下手。 見知念依舊不為所動,高承宗目光中透出一抹陰冷:“你若是敢忤逆我,我便告知義父處決了你,你的月閣之夢也便到頭了。” 聽到月閣二字,知念心中一顫,淡漠的眸子漸漸攏上殺氣,只一個閃身,知念便出現在了高承宗跟前。 高承宗被嚇了一跳,在對上知念滿是殺意的目光時,忍不住警覺地往後靠去:“你想做什麼?” “你的話太多。”知念冷冷道:“既然本體都不在了,你也沒必要活在這世上了。”說罷,知念抬掌壓迫在高承宗的顱頂,高承宗想要掙扎,奈何卻掙不開知唸的束縛,不消片刻,一道淺薄的魂識痛吼著從高承宗體內剝離出來,正是高元宗。 幽狐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幕,眼前的知念讓他覺得陌生起來,他不知道心中最溫柔的女神何時變得如此狠厲了。 高元宗被迫從高承宗的體內出來,渾渾噩噩地想要逃離,卻被知念一把掐住提了起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高元宗驚恐地拼命求饒:“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只求你留我一命!” “晚了!”知念冷冷道:“留著你,宗主不會放過我,所以,你便認命吧!”說罷,不等高元宗開口,知念掌心爆出一股炙熱的靈力,穿透高元宗的魂識,在一片慘烈的悲呼聲中,高元宗的魂識被焚炙的乾乾淨淨。 幽狐忍不住嚥了咽口水,這樣殘暴的畫面顯然超出了他的預算範圍,沒想到多年後與知唸的照面會是如此血腥。 知念厭惡地拂手避開,隨之走向幽狐,在看到幽狐眼中的驚亂後,知念淡淡一笑:“被嚇到了?” 幽狐愣愣地點頭,良久方試探道:“他,死了?” “不是死了。”知念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