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十步看向幽狐,隨即將腰間昏睡的嗜靈王草扔給幽狐:“帶它一起。” 幽狐愣愣地接過嗜靈王草,隨即看一眼知念,又看一眼十步,一時難以抉擇。 “你先出去吧。”知念看向幽狐溫和道:“碑牌已毀,你的異界可以用了。” 幽狐聞言皺眉,卻站著沒動。 知念看一眼幽狐,良久:“你擔心我會傷了她?” 幽狐點頭:“主人讓我保護好十步。” 知念似是一怔,眼底閃過一絲複雜,良久方試探道:“司鶴很在乎她?” 幽狐聞言有些為難,但仍是點頭道:“主人對她很好!” 知念不語,目光落向不遠處的十步,眸底漸漸深邃起來。 幽狐見狀忍不住小聲試探:“知念?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知念微微一笑,“借你朋友聊幾句。”說罷,知念抬手拉開一道結界,帶著十步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喂!回來!”高承宗見狀大怒,他沒想到一貫對他盡心盡責的知念今日卻數次違揹他的旨意。 幽狐的目光被高承宗所吸引,看著結界內暴跳如雷的高承宗,眼中閃過一抹促狹,“臭皇帝,可要我幫你?” “你怎麼幫?”高承宗聞言冷冷道。 “叫聲爺爺我考慮考慮。” “呸!” “呵!還挺有骨氣?”幽狐見狀展開一絲笑意:“我瞧你身子骨不錯,估計用不了那許多靈力,不如借我用用。” “你想做什麼?”高承宗有些警惕地想要後退一步,奈何被結界擋住了去路。 幽狐挑眉冷笑:“怕什麼,你這闕宮靈力充沛,想是沒少奪舍他人靈力,我今日便替你積善成德了。” 說罷,幽狐拿下嗜靈王草脖子上的避塵珠,放在掌心一陣操作後,避塵珠漸漸盈動起來,光影閃爍間,空間內的靈力皆蜂擁而至。 高承宗嚇得面色煞白,大喝一聲:“不要!” “這麼小氣做什麼?”幽狐狡黠一笑:“你方才可是信誓旦旦的要拿我做大氅呢,我要你些靈力不過分吧。” “你住手!”高承宗眼底生出懼意,奮力撞擊著結界,想要出來制止幽狐。 幽狐見狀愈加興奮,不斷催動靈力開啟避塵珠的最大功效,一時間,避塵珠內風起雲湧,光芒萬丈。 異界內,十步皺眉打量著陌生的環境,溪水潺潺,鳥語花香。 “這是我仿造月閣的模樣造出的異界,你覺得如何?”知念看向十步淡淡道。 十步微微一愣,於是點頭:“很好!” 知念聞言露出一絲笑意:“那時我還是月閣的學員,與司空和司鶴一起修煉,司鶴天賦異稟,七門的功法皆不在話下,然而他卻將他所學功法皆傳授給我與司空,故而放眼整個月閣,能得閣主賞識的便只有我們三人。”思念像是自言自語,沉侵在自己的回憶裡。 十步不語,她對司鶴的過去一無所知。 “那段日子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時光,當時的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麼幸福下去,練功、說笑,一起被閣主賞、被閣主罰,樂此不疲。” 知念眼底滿是溫柔,十步忍不住打量她,嫻靜典雅,柔情卓態,一顰一笑間皆是美好。 “後來,我漸漸發現,我能將司鶴傳授的功法盡數吸納,而司空卻不能,但司空的根基明明在我之上。”知唸的眸光漸漸黯淡下來: “司鶴第一個發現了這個問題,因為貫丘門的異術便是如此,後來司鶴讓我離開月閣,我不肯,便找司空哭訴。”知念說罷看向十步:“我是不是很可憐?” “閣中雖設七門,但皆為閣主所控,司空讓你離開是對的。”十步淡淡道。 知念扯一抹笑意:“再後來,司空的下場終於讓我明白了司鶴的用心,在閣主找我之前,我徹底離開了月閣,離開了司鶴。” 十步心中微動,卻沒有說什麼。 “找到宗主後,我一心修煉,並將異術融合,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重塑月閣,正大光明地回到司鶴身邊。” 十步有些恍惚地看向知念,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十步不太想聽知唸的故事。 知念卻並不理會十步的心情,自顧自的繼續:“我讓宗主將我放在了高承宗身邊,利用朝廷的勢力找一個契機控制月閣。”說罷知念看向十步:“所以在計劃未達成之前,高承宗暫時還不能死。” “他不是高承宗。”十步淡淡道。 “那是他的事。”知念眸光微凜:“我需要的不過是一個有著高承宗模樣的工具而已,至於他到底是誰並不重要。” “可他直接滅了洛氏滿門,難道就為了你的一己私念,他人之命便如草芥嗎?”十步直接皺眉。 知念看一眼十步:“你所謂的正義不過是為報自家滅族之仇罷了?誰又比誰高尚呢?” “可洛氏是無辜的。”十步冷了眸子:“而你卻在用那麼多無辜的性命賭一個你想要的未來。” “那又如何?”知念一反先前的溫柔,目光逐漸凌厲起來:“我不過是想要回曾經的歲月靜好,何錯之有!” “過去了便是過去了。”十步冷然道:“即便你控制了月閣,也回不到過去。” “你憑什麼這麼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