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念眉心閃過一絲恨意,心念一動,異界裡的十步頓覺天翻地覆,整個空間開始扭曲變形,十步瞬間聚氣凌空而立,用防護罩將自己包裹住。
花靈狐在幻影裡絲毫不知幻影外的變故,盡心盡力地挖掘著幽狐的漏洞,想要助十步脫困。
而十步顯然不知花靈狐的用意,以為它被幽狐的幻影術所吸引,但瞧著它在裡面無恙,便也沒再管它。
十步聚集魂力想要探知外面的動向,但知唸的異界修得幾乎牢不可破,十步幾番嘗試皆已失敗而告終。看著異界內靈力翻湧,炙熱的靈氣瘋狂舔舐著十步的防護罩,大有將十步挫骨揚灰的氣勢。
十步不知知念起了什麼變故,突然對自己起了殺意,而反觀整個空間,除了那一方幻影,四周皆已捲入黑暗。
十步的目光落在了幻影之上,隱隱覺得其中似有什麼玄機。看著花靈狐在幻影內來回跳躍,十步眉頭微鎖,突然,在花靈狐因跳的太歡而一頭栽進溪水裡的時候,整個溪水竟然紋絲不動,連一片水花都未曾驚起,而花靈狐卻消失了身影。
十步心中一動,這一幕,與北谷的異界如出一轍,莫非,此異界的出口在幻影的溪水裡?
想到此,十步便想過去一探究竟,熟料空間突降黑石,所至之處無一倖存之物,十步忍不住避讓,但仍有不及,防護罩被砸出了一個凹口,十步頓時停下腳步,重新凝聚魂力修復好防護罩,並再次將此前修煉一半的結界再次催動。
說來也怪,結界展開的瞬間,黑石似是收到感應一般,突然光芒四射,耀眼的光輝朝著結界傾灑而來,在十步魂力的控制下,竟然加快了推動結界的程序。
十步心中一喜,她沒想到知唸的殺招竟成了助她突破的神力,魂識操控間,修界術第三層的瓶頸轟然而破,方才鋪展的結界如歡脫的野馬般將整個異界的內測包團,獨留了幻影那處,似是在等待十步的旨意。
知念眉頭微皺,操控異界的魂識突然被隔斷,讓她意識到異界應該出了變故,正當她準備入界一探究竟時,
“十步還好嗎?”司鶴淡淡的一聲拉住了知唸的動作。
知念看向司鶴,卻發現他的目光並不在自己身上。
幽狐也好奇地看去,主人也不像是在跟自己說話。
此刻的花靈狐正親暱地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著司鶴的掌心,它已經很久沒見司鶴了,蹭了一半又忍不住挑釁地對著不遠處的幽狐做鬼臉,它的隱身術,這隻老狐狸可做不到。
“嗯?”見花靈狐並沒有關注自己的問題,司鶴淡淡地提醒花靈狐。
幽狐看不見花靈狐,以為司鶴在問自己,於是忙硬著頭皮上前:“十步被知念請去她的異界坐坐,應該沒事!”
知念聞言心中一顫,她雖不知異界的變故,但想要在自己的黑石之下存活,幾乎不可能,倘若司鶴見到的十步是一具屍體,他會對自己怎樣?
司鶴顯然並未理會知念和幽狐,只是專注地看著掌心的花靈狐,在聽到花靈狐說十步無恙時,淡漠的眸子終於逐漸柔和,於是緩緩道:“那她為何不出來?”
“她出不來了。”知念看向司鶴,準備用自己在司鶴心中的份量做賭注:“我用黑石陣困住了她,她不可能活下來。”
“知念!”幽狐聞言大驚:“你不是說好不傷她的嗎?”
知念唇角苦澀:“我反悔了!”
知唸的話瞬間澆滅了司鶴眼中的溫和,終於,司鶴將目光從花靈狐身上轉開,眸底的寒意看得知念忍不住握緊了手心。
“你想她死?”司鶴語氣冰冷,眼中再無了往日的情分。
“是!”知念這一聲“是”字答得毫無底氣,她知道自己賭輸了。
司鶴沒有再言,手中靈力彙集,突如其來的壓迫感使得幽狐忍不住抱頭跪地,知念見狀驚恐地看向司鶴:“你,你想奪我異界?”
“我當初就不該教你修界術。”司鶴說罷便要強行抽取知唸的異界。
知念眼中透出絕望,數年前的那個下午,他曾那麼溫柔地提醒自己,異界一旦修成,便與修界者本體相連,不可隨意分離。
可眼下,他卻要親自奪舍自己的異界,知念心痛到無以復加,只是哀傷地看向司鶴:“你為何如此對我?”
“你不該招惹十步!”
“為什麼?”知念難以接受,眼淚奪眶而出:“明明是我認識你在先,你以前對我不是這樣的?”
“那是因為你沒有觸及我的底線。”司鶴的眸子毫無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