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將嗜靈王草從碑牌上取下,目光掃到碑下森森白骨,忍不住後退一步。 嗜靈王草猛地清醒過來,立馬環在了十步腰間,一臉茫然地耷拉著腦袋,似乎受到了什麼重創一般。 花靈狐上前安撫,嗜靈王草只是挪了挪尾巴,便不再動彈。 十步看著闕宮二字若有所思,她知道闕宮為貫丘氏所操控,卻不曾想闕宮的位置竟在天牢之下。 “天牢只是闕宮的一個入口罷了。”幽狐顯然看出了十步的心思:“闕宮立足三界之外,不是你想進便進的。” “三界之外?”十步愣住,突然想到了異界。 “沒錯,異界也是如此。”幽狐像是有動心之術一般直接答出了十步的疑惑:“不同的是,異界易進難出,闕宮難進難出。” “什麼意思?”十步不解地看向幽狐。 “沒有宮主的授意,外人是不可能進入闕宮的。” “那咱們是怎麼回事?” “那要問你啊。”幽狐的眸子閃過一絲狐疑:“你與闕宮什麼關係?” “我並不知道闕宮,來到這裡純屬偶然。”十步說著看向幽狐:“你是怎麼知道的?” 幽狐皺眉,良久:“主人沒跟你說我是怎麼跟了他的嗎?” 十步搖頭。 “當年我剛幻化人形不久,便被貫丘氏的一名修士看重,捉了我想要煉化魂識,情急關頭是主人救了我,用他的修為護住了我那幾近剝離的魂識。” “煉魂?”十步微微有些驚愕,她先前在魂境聽離憂說起過吞魂術一事,於是確認道:“司鶴可是會煉魂?” “原本是不會的。”幽狐看向十步:“為了懲罰那修士,司鶴便奪了他的煉魂術,並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狠狠地懲罰了那個修士。” “奪術?”十步聽得一臉問號,第一次聽聞術法還能直接奪,忍不住問道:“怎麼奪?” 幽狐無語地看一眼十步:“我要知道此刻還會站在這裡?早就天下無敵了。” 十步聞言不語,她想到了司鶴此前修為下降之事:“你說司鶴隔一段時間修為便會下降一層,可是跟這奪術有關?” “那不可能。”幽狐直接否定:“奪了便是自己的,哪有再跑走的道理,除非主人自己不要了。” 十步沉默,總覺得哪個環節有問題,但具體又說不上來,正在二人沉默之時,一聲熟悉的聲音響起在耳側, “果然是你!” 冷漠卻不乏威嚴的一聲打斷了十步的思緒,此時碑牌早已消失,眼前現出一縱石階,通往上方類似大殿的空間,而大殿的正中央,高承宗正端坐於寶座之上,俯視著階下的十步,不怒自威。 “什麼人?”幽狐不滿地看向堂上之人,大有一種被睥睨的不服之氣。 “當朝聖上。”十步小聲提醒,隨即狐疑地看向高承宗,先前便懷疑過其身份,他果然是闕宮的人。 “聖上是闕宮的人?”幽狐似有些意外,轉而八卦地看向十步:“你招惹他了?” “你不知道他滅了洛氏一族嗎?” “哦,差點忘了你還有個爹叫洛簡了。”幽狐訕訕道:“不過我看這個皇帝不像好人,洛簡的失蹤八成跟他有關。” “既然他放我進來,便是猜到了蕭戶的身份了。” “蕭戶?”幽狐沒聽明白:“你和蕭戶是什麼關係?” 十步沒有回答,只是看向高承宗淡淡道:“聖上為何要緝拿蕭戶?” “這個問題得問你爹吧。”高承宗微狹了雙目看向十步:“他隱姓埋名這麼多年,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十步眸子一沉:“我爹人呢?” “你爹?”高承宗擺弄著手裡的魂珠玩味道:“你指的是誰?蕭戶的身子還是洛簡的魂識?” 聽到這裡,十步不由地雙手握拳:“你把他怎樣了?” “放心,目前還死不了。”高承宗說罷看向十步,眸子裡滿是捉摸不定:“不過,他若是再冥頑不寧,我可不敢保證了。”說罷高承宗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要不,你去勸勸他?” “你想要什麼?”十步努力壓制著心中的憤恨冷冷道。 “問得好。”高承宗起身坐直了身子:“我對他的幕後幫手很感興趣,他是怎麼做到收蕭戶的身子為己用的?這麼長的時間,我居然沒看出絲毫端倪,若不是密室的事情敗露,我當真不會想到他是洛簡。” 十步冷冷地看向高承宗:“異術而已,韓夫人不是最擅長嗎?” “她?”高承宗聞言笑起來:“她的魂術只可操控活物,對屍體可是毫無用處。”說罷高承宗緩緩走下臺階,在十步跟前停住:“有時候,死人更值得信賴,不是嗎?” 十步隱隱想到了什麼,看向高承宗的眸子透出震驚:“你想操控誰?” “你爹想救誰,我便想操控誰。”高承宗絲毫不隱瞞自己的意圖,眸底的陰冷散開:“這麼多年,我被困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你可知道是什麼滋味?” 十步沒聽懂高承宗的話,只是冷冷道:“你不是一直在主持朝政嗎?” “那是你看到的。”高承宗的情緒有些激動:“不管我怎麼努力,出面的只能是他,太不公平了,而這一切的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