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冷冷地看向蕭寧，對他的話存疑，他在此之前找過蕭寧，他並未透露一字。 十步看一眼九世，九世會意，將靈力輸入蕭寧體內。 蕭寧努力支撐著身子想要坐直，他不想在十步面前太過狼狽。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十步淡淡道。 “我是商賈出生，自然也是一個生意人。”蕭寧唇角揚起一抹苦澀：“之前是我負了你，現在你散了我的修為，咱們便算兩清了。” 十步看向蕭寧，眼中滿是淡漠，“你想要什麼？” “入月閣的路被你截斷。”蕭寧試圖站起來與十步對話，卻不防體力不支，忍不住一陣猛咳，良久方平息道：“我要入朝為官。” “不可能。”十步冷冷道：“你心術不正，何以為官？” “哈哈哈！”蕭寧聞言笑得淒涼：“心術不正？我不是季連九世，生來就在將軍府，也不是少閣主，有月閣的背景做支撐。在蕭府，我不被待見，到了清谷，在那些世家公子跟前，我依然被壓的抬不起頭。” 蕭寧的眼中滿是悲憤：“你比我運氣好，即便心智不全時，依然有人庇護，而我呢？一路摸爬滾打至今，受盡世間冷眼。” 蕭寧說著微微收斂了眸色：“直到遇到古月罄竹，她給了我一條可以不再看人臉色的捷徑，我為什麼不接受？” “世上沒有捷徑，凡事都有代價。”十步語氣冰冷：“包括古月罄竹。” 十步冷冽的語氣讓蕭寧心中一顫，再見十步，她似乎不一樣了。 “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十步移開目光淡淡道。 “什麼選擇？”蕭寧驀地抬頭。 “回到清谷，從頭開始。”十步微微停頓：“或者回歸市井，做一個普通人。” “我不要做普通人。”蕭寧立馬抗拒道。 “所以你選擇回清谷？” “清谷回不去了。”蕭寧眼中閃過一抹悲涼：“闕宮不會放過我的。” “闕宮？”十步看向蕭寧：“你是闕宮的人？” “目前還不是。”蕭寧苦澀一笑：“你是韓夫人答應我入闕宮的前提。” 十步皺眉，沒有說話。 “所以，韓夫人是闕宮的人？” 一直沉默在側的九世淡淡開口道。 “沒錯。”蕭寧看一眼九世，“她是宮主的人。” “她既是闕宮的人，如何能允你入月閣？” 蕭寧似有猶豫，沒有回答。 九世眼底夾雜著一絲打量：“倘若你真有抱負，我可以允你入季連帳下，沙場效力。” 十步愣住，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蕭寧聞言眸子驟亮：“此話當真？” 九世掃一眼蕭寧：“季連帳下不養廢人，頭銜都是拿命換來的，你可得想好了。” “我去！”蕭寧想也沒想道，比起讓他坐吃等死，他寧可拿命一搏。 九世收回目光，沒再開口，蕭寧會意，於是繼續道：“闕宮這些年在月閣安插了很多眼線，七門之中皆有內應，上回貫丘門門主叛變便是闕宮暗中指使的。” “蕭大人的變故可是與闕宮有關？”十步看向蕭寧，闕宮的背後是貫丘氏，倘若爹爹的失蹤是闕宮所為，那便與異族扯上了關係，事情就複雜了。 “應該是。”蕭寧點頭：“之前我聽韓夫人與聖上談論蕭戶時說到了闕宮和靈窖，所以猜測蕭戶可能被囚禁在了那裡。” “你可知原因？” 蕭寧搖頭：“不清楚，之前他們便對蕭戶的身份起了疑心，原本是打算利用你來得到他們想要的答案的，結果沒成功。” “聖上也是闕宮的人？”十步問道。 “不知道。”蕭寧微微皺眉：“但我看韓夫人對聖上的態度，不太像是君臣之禮，似乎還帶著些畏懼。” “畏懼？”十步忍不住看向九世：“哥哥覺得聖上可有問題？” 九世沒有回答，只是看向蕭寧淡淡道：“我命人安排你入營，你準備一下，不日啟程。” 蕭寧似是一愣，隨即躬身道：“是！” 出了禁室，十步不解地問九世：“哥哥為何將蕭寧放入自己帳下，哥哥信他？” 九世笑道：“目前自然是不信的，不過十步既然選擇留他一命，那便先放在身邊看著，總好過在外面亂來。” 十步看向九世：“哥哥與聖上接觸的多，可察覺聖上有異樣？” 九世點頭：“先前蘭姨便有說過聖上不似從前，但又找不出證據，加上後來有孕在身，與聖上的接觸時間少了，便忽略了。” 十步不語，像是在思考什麼。 “十步覺得呢？”九世於是問十步。 “這個聖上是假的。”十步眼神堅定：“真的聖上倘若還在，應該是被囚禁起來了。” 九世聞言一怔，他想過聖上有可能是被人控制了，卻沒想過聖上是假的。 “我想去一趟靈窖。”十步突然道。 “靈窖？”九世看向十步：“你知道靈窖的位置嗎？” 十步搖頭，靈窖的位置嗜靈王草知道，只不過，她把它弄丟了。 見十步不語，九世隨即寬慰道：“你先別急，我讓宮人去天牢打探一下靈窖具體方位，然後我陪你一道去。” “不行。”十步拒絕：“哥哥是男子，入宮多有不便，且易召來非議，十步一人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