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大了。”九世抬手拂去十步發上的落雪:“我們回去吧。” “不行!”不等十步回答,幽狐斷然拒絕:“主人在月閣等他。” 十步愣住,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九世的目光落在十步身上,他能感受到十步的糾結,只是,他不知道這個糾結是對誰,自己?還是司鶴? “哥哥。”稍作遲疑後,十步給出了答案:“司鶴之前救了我,眼下他遇到了麻煩,我要去一趟月閣。” 九世沒有說話,良久:“蕭大人遇上了麻煩。” 十步心中一慌,瞬間強壓住心神緊張道:“他怎麼了?” “宮裡發生了叛亂,說蕭大人是主謀。”九世似有猶豫:“目前蕭大人下落不明,聖上釋出了海捕文書,我爹與左相也在暗中尋他。” 十步沉默不語,然後轉向幽狐:“你先回月閣,我確認好蕭大人無恙後便去找司鶴。” “主人讓我守著你。”幽狐皺眉。 “我沒事。”十步看一眼幽狐:“司鶴更需要你。” 幽狐聞言似有動容,隨後警惕地看一眼九世:“你不許打她主意。” 九世聞言微微一笑:“你覺得你的主人不如我?” “怎麼可能!”幽狐瞬間揚眉:“我主人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 “那你擔心什麼?” “我!”幽狐語滯,末了仍不服氣道:“反正你不準乘人之危。” “幽狐。”十步蹙眉:“不許對哥哥無禮。” 見十步動怒,幽狐忍不住撇撇嘴,瞪一眼九世後,對十步扔下一句“你照顧好自己”便沒了蹤影。 “他是司鶴的靈寵,故而比較維護司鶴。”十步待幽狐走後向九世解釋:“你不要生氣。” “十步擔心我生氣?”九世的眉宇間透出溫柔。 十步點頭:“哥哥等我這麼久,萬一再動了氣,豈非傷身,哥哥眼下感覺如何?魂香的效用可還受用?” 九世笑起來:“十步在,一切都好。” 十步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什麼。 “你可是在擔心蕭大人?”九世看向十步。 “嗯!”十步眼中透出擔憂:“哥哥可知事件的起因?蕭大人怎得突然就出事了?” “據說是因為宮中密室。”九世略作停頓:“蕭大人帶人擅闖密室,被聖上撞破,除了蕭大人,其餘人等皆已伏法。” 十步聞言心中一沉:“哥哥可知伏法的有哪些人?是男是女?” “皆是男子。”九世眼中透出困惑:“十步可是知曉些什麼?” 十步一愣,隨即微斂了眸子:“我只是隨口一問。” “伏法之人皆已處決。”九世看一眼十步:“聖上此番顯然動了殺心,蕭大人眼下處境窘迫,若是可能,還是遠離皇城的好。” 十步不語,她想到了宮裡的南宮靜,倘若如九世若說,她目前應該還沒出事。 “在想什麼?”九世將自己的氅衣卸下為十步披上:“你先前所待的地方怕是不如眼下這般酷寒,今年的雪貌似下得勤了些。” 十步見狀趕忙推脫:“我不冷!”說著便一把拽下氅衣重新披回到了九世身上:“哥哥身子尚未痊癒,還是保暖些的好。” “在十步眼裡,我便如此弱不禁風?”九世臉上的輕柔凝結在了眼底,唇角勾起一絲無奈。 十步愣愣地看著九世,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 九世溫朗一笑,隨即展開氅衣的一側,將十步順勢裹了進來:“如此可好?” 十步被九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腦子一熱便裹了氅衣躲閃開去,留下如願的九世眉語目笑。 十步略顯尷尬地笑笑:“氅衣我先用著,哥哥若是冷了便喚我。” 九世笑著點頭,於是帶著十步回了將軍府。 十步一路走得忐忑,好容易鄰近府邸時,十步趕緊將氅衣還給九世,如釋重負般地嘆了口氣:“到了。” “十步。”九世微微斂容:“蕭寧被我留在了府裡,你可想一見?” 十步怔住,隨即皺眉,這個名字宛若扎滿了刺的回憶,十步很是抗拒去揭開它。 “你若是不想見,我便幫你處置了他。”九世說得淡然,眼底卻是不加掩飾的憎惡。 “不用。”十步很快平復了心境,少有的冷漠清冷了她的眉梢:“我見。” 九世微微一愣,於是點頭:“那好,我陪你。” 二人一道去了府邸的禁室,禁室不同於囚室,沒有刑具,沒有獄卒,只有四壁。 蕭寧在此不吃不喝,全靠靈力維繫著性命,而九世顯然也沒打算浪費人力在他身上。 十步的出現顯然震驚了蕭寧,眼中的驚恐瞬間化為慌亂,轉而又變成悔恨,蕭寧幾經崩潰地看向十步,想要喚出的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蕭寧。”十步淡淡地開口。 蕭寧心中一顫,眼底瞬間模糊,忍不住顫抖著雙手緊握住眼前的欄杆,良久才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你的功法是我給的。”十步沒有理會蕭寧的道歉,清冷的語氣再無了往日的情分:“現在該還給我了。” 蕭寧心中一震,隨即驚恐地連連後退,他其他的都可以不要,但功法技能是他入月閣的底牌,他不能交出來。 十步沒有給他反悔的機會,眼底紅色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