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皺眉不語,她見識過古月罄竹的實力,在她跟前,自己毫無還手之力。 “她只是你孃親魂識的一部分。”司鶴似是看出了十步的顧慮,“待你魂識歸位的那天,她便不足為懼了。” 十步看向司鶴:“你可有我孃親的下落?” 司鶴淡淡一笑:“她的下落連你爹都不知曉,我又怎會知道。” “我爹?”十步微凝了眸子:“你見過他?” “見過他的魂識。”司鶴的目光落向十步:“在月閣的暗室,本體沒有見過。” “魂識?”十步似有些不解:“他也會降魂術?” 司鶴似是一愣,轉而笑看向十步:“十步可知這世上有條可以使功法速成的捷徑。” “你是指貫丘氏的竊術?” 司鶴搖頭,眼中不禁透出幾分促狹:“是合修。” “合修?”十步怔怔地看向司鶴,顯然沒明白合修的意思。 司鶴忍不住笑起來,轉而俯身貼近十步耳側:“就是行魚水之歡的意思。” 十步眼神一滯,驀的紅了臉,瞬間拉開與司鶴的距離。 司鶴被十步逗笑:“十步可是將我想歪了?” 司鶴的話讓十步頓顯窘迫,一時進退兩難,轉眼瞥見身旁探出的花枝,便稍稍側轉了身子,將目光藏於花團之後。 “異族之中,合修是常事。”司鶴微微一笑:“就像普通的嫁娶一般,只不過,合修能帶來利益。” 十步聞言微微皺眉,“所以,我爹娶我孃親是為了利益?” 司鶴沒有想到十步會這麼想,於是撥開花枝:“十步貌似對你爹爹有偏見?” 十步像是一愣,轉而挪開了目光,她自幼沒有獲得過孃親的關愛,還以為是孃親不喜歡自己,故而當得知自己的孃親另有其人時,她的內心是欣喜的。 可是對於爹爹,十步顯然更願意接納洛簡。 “十步可知你爹爹的修界術放眼整個異族,都是封神般的存在?” 十步不語,她並不知道修界術是什麼。 “我的修界術迄今為止才突破第二層。”司鶴笑看向十步:“歷任族長中,修為最高者是七層,而你的爹爹,在我這麼大年紀的時候,便已突破第九層。” 十步眼中浮起一抹震驚,她雖不知修界術第九層的概念,但看到如此精絕的離憂境,第九層顯然是她不敢想象的。 “雖說你爹因合修獲得了你孃的降魂術,但你娘同樣也獲得了你爹的修界術。”司鶴看向十步:“俗世生活的人,並非不食人間煙火,於你爹孃如此,於你我亦如此。” 十步不解地看向司鶴:“你我?” 司鶴微微一笑:“我對十步的付出,自然是想有所回報的。” 十步一愣,瞬間想到了合修二字,忍不住後退一步,結果被方才自己招惹的花枝擋住了去路。 司鶴笑著上前,攬十步入懷,十步身子僵住,連掙扎都忘了。 “我不在的時候,照顧好自己。”司鶴眼底努力隱藏的不捨此刻開始蔓延,“等我回來。” 十步心裡似有什麼劃過,一種莫名的情愫讓她漸漸放棄了對司鶴的抵制。 感受到十步的變化,司鶴眼底溢位溫柔,於是鬆開十步:“我讓幽狐陪你可好?” 十步搖頭:“你已經送我花靈狐了。” “它被古月罄竹重傷,目前尚未恢復。”司鶴抬手將十步微亂的髮絲綰至耳後:“有幽狐在,我放心。” 十步沒有再拒絕,似乎已經習慣了司鶴的照顧,竟不自覺地抬眸道:“你何時回來?” 司鶴眼中的遲疑稍縱即逝,於是俯身笑看十步:“你等我?” 十步面色一紅,莫名其妙地說出一句:“你的故事還沒講完。” 司鶴笑起來:“我的故事很長,也許一輩子,十步可願意聽?” 十步愣愣地看著司鶴,對他挖的坑不知是該跳還是不該跳。 面對十步的糾結,司鶴眼角笑意蔓延。 落日的餘暉交錯鋪陳,緩緩流淌在漸濃的天色下,透過層層海棠,灑向花林中的兩人。 次日清晨,離憂境沒了司鶴的身影,只留下一臉鬱郁的幽狐對著一株海棠發瘋。 十步繞過幽狐兀自往另一邊走去。 “喂!”見十步不搭理自己,幽狐瞬間停止了暴躁的情緒,一臉不滿地看向十步:“你沒看到我嗎?” “看到了。”十步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扔下三個字。 “那你幹嘛不理我?”幽狐對著十步的背影嚷嚷。 十步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幽狐:“你若是覺得不開心,可以離開這裡。” 幽狐聞言一愣,轉而輕哼一聲:“我倒是想走啊,可是主人不讓。” “那我就沒辦法了。”十步重又轉回了身子:“你自便吧。” “喂!”見十步要走,幽狐隨即一個閃身攔在了十步跟前:“我不管,你陪我玩。” “玩?”十步無語地看向幽狐,“玩什麼?” “隨便。”幽狐揚眉:“你會什麼?” “我會玩火。”十步如實道,隨即掌心向上,升起一攏玄冰離火,嚇得幽狐瞬間倒退開去。 十步見狀瞬間狹長了眸子,“你怕火?” “誰,誰說的?”幽狐強壓住眼底的懼意逞強道:“這個不好玩,你可還會別的?” “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