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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

為了放鬆心情,布蘭克抱著希雅去了廚房。

上次說要一起做蛋糕,最後也沒做成,要不要繼續呢?

布蘭克想是這麼想的,走進廚房後,順手就將希雅放到了距操作檯數米遠的椅子上。

……還是生氣。不想離希雅太遠,但也不想離她太近。

布蘭克板著臉繫上圍裙,板著臉拿菜切菜。

而希雅一被放到椅子上,就開始不自覺地發呆。

不是沒察覺到布蘭克的異常,她隱隱也有些擔心,布蘭克是不是已經注意到自己的心思了?

但比起有沒有被發現,比起跑不跑得掉,希雅更想快點弄明白自己到底想不想逃跑。應該是不想離開的,但為什麼那一刻動了心?可如果想要離開,為什麼要阻止布蘭克外出?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機會啊……

她要搞清楚自己究竟想要做什麼,說得更嚴肅一點,就是要搞清楚自己人生的目的是什麼,不然她會被這割裂的情感搞瘋掉。

可是一思考起這個問題,大腦就立刻被無數紛雜的思緒佔領,腦仁兒脹疼得厲害。希雅抱著腦袋,下巴擱在餐桌上,有氣無力地左右搖晃,她覺得自己可能永遠也想不明白了。

假如手邊有紙筆,能將逃跑與不逃跑的理由分別列個表進行對比,腦袋就不會這麼疼了吧?可是沒有紙筆,就算能拿到,也不敢寫下來。

不敢寫下來……

希雅在手掌心重重劃了一道印子,當作記號。

這就是想要逃跑的第一個理由:她仍對布蘭克抱有恐懼。

雖然布蘭克幾乎沒有再強迫她了,不如說,他最近溫柔得讓希雅覺得自己產生這個念頭都是罪惡的,但是在做出有可能觸怒布蘭克的事時,她仍會發自本能地感到畏懼。

也許重點不在於會不會傷害,而是有沒有能力傷害。

第二個理由……希雅在手心劃下第二道印子。應該是不甘心吧,時常會出現的那股不甘心。

然後再也想不出第叄個理由了。

接著是不逃跑的理由。這倒是好想得很,一瞬間就冒出好多個。

一、她無處可去。外界已是一片荒野。

二、她不敢也不想面對他人,不願再思考任何事,被囚讓她感到安心。

叄、她需要布蘭克的愛。這一生或許只會遇到一次的,永恆的愛。

四、布蘭克也需要她。如果背叛了,布蘭克會很難過吧……

希雅呆愣愣地望著前方,好像虛空中有著答案一樣。

她梳理出來的幾條理由在眼前亂飛。

左邊兩條,右邊四條。

兩條,四條,兩條,四條。

不對,“會感到畏懼”的那一條並不重要,不能算數。

那就是一條對四條了。

一條,四條,一條,四條……

說到底,不甘心是什麼意思啊?

不逃跑的那幾條理由清晰明確,但那所謂的不甘心是指什麼啊?在心底唸叨了太多次不甘心,希雅突然搞不懂這個詞語的意思了。

她搜腸刮肚地回憶這個詞在文字上、文學上、日常交流中的定義,回憶得兩眼昏花。

“你在想什麼?”

耳邊的一道聲音讓希雅瞬間僵住。方才苦惱時,她不知不覺地整個上半身都趴到了桌子上,她屏住呼吸,慢慢、慢慢地朝布蘭克的方向側過腦袋。

布蘭克繫著一條過分可愛的圍裙——肯定是特意買的,魔王城才不會有這種東西——一隻手撐著桌子,微微歪著腦袋,認認真真地看著她。

鍋裡傳來咕嘟咕嘟的冒泡聲, 燉菜的香味撲鼻而來。

很溫馨,很甜蜜,很有家的感覺。

自己到底在糾結什麼啊……

希雅直愣愣地盯著布蘭克,大腦又停擺了。

布蘭克在她眼前揮了幾下手。“喂喂,看我看得這麼專心啊?”他笑著發問,眼裡卻毫無笑意,“是不是覺得你的丈夫很能幹呀?”

“……啊?”希雅回過神來。“丈、丈夫?”她用有點傻的聲音復讀道。

“不是丈夫嗎?我們早有夫妻之實了。還是說一定要在教堂舉行儀式?那稍微有點難辦啊……以後去人類國家的時候補上可以嗎?”

希雅徹底懵了。

她不否認自己對布蘭克有好感,姑且也承認他們是戀人,但是是什麼時候變成夫妻的?

還在王宮時,父母從未跟她提起過結婚,兩位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