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你父親也該清楚,我們敢於也有力量進西嶺修路,背後肯定有朝廷支援。既是朝廷的主張,你剛才提的要求就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咱們都是女人,沒必要玩那麼多心眼,就開誠佈公的道出彼此意願吧。”
紫綃頗有底氣的攤牌,雖然轉述的時候“我們都是女人”這話差點讓她笑了。她雖然沒見過導師的真身,但能確定他是男的,說這話的時候不覺得尷尬嗎?
“朝廷雖然對汶州城的動亂很惱怒,卻沒有徹底消滅西嶺異族的想法。相比北方的沙蜥人,東北的獸人,還有海外的威脅,朝廷依舊把西嶺異族當做大明的子民。只要能安居樂業,朝廷就很滿意了。”
“修路是朝廷引入大明民間力量,讓商貨更方便的流入西嶺,可以讓西嶺異族過上更好的生活。現在西嶺諸王爭霸,也是因為人口太多過不下去了對吧?你父親走的道路是靠殺戮減少人口,最終由勝出者獨霸西嶺。我們提供了另一條路,那就是接受外面的商貨,人口也向外流動,這樣西嶺就能得到和平,大家都能活下去。”
“代價是幫你們打仗?”白月反擊,“為此而死的人就不是人了?而且修好了路,用商貨把我們西嶺人捲進震旦裡,常年累月下來洗掉了族群的區分,讓他們以作震旦人自豪,而不是為自己原本的部族自豪。這樣不用槍炮就消滅了西嶺異族,朝廷還真是好算計啊。”
這個女蜥人了不得,居然能看清這樣的歷史程序,讓高德又把評價提高了一層。
不過終究是格局太小……
“西嶺人?哪來的西嶺人?”紫綃笑道:“我只知道王鱗蜥人、刀鋒蜥人、雪山狐耳人、石山熊人,可不知道還有個西嶺人。西嶺各族團結一心融為一族那種事情,只在你的幻想中存在啊。想想黑魔王和千面王,你真的不知道現在西嶺的紛亂,沒有黑豆芽甚至人族的魔人勢力插手嗎?”
白月那明亮的蜥蜴眼變得黯淡,這話正中她的要害。
“你父親能先接觸到我們,是他的運氣。”紫綃繼續轉述高德的話,“對我們而言,除開黑魔王跟千面王,其他的西嶺異族首領,遇到誰都是一樣的。只要跟我們合作,就能享受到特殊待遇。要糧食武器,我們給,要官,我們也給。你父親願意挑頭的話,我們甚至可以建議朝廷封你父親做西嶺節度使,替朝廷打理整個西嶺的事務。”
“我父親的志向,哪裡是做大明的官呢?”白月的眼睛又亮了,搖著頭說:“他是想救西嶺人啊,不管是蜥人還是半獸人,或者是灰豆芽,他都想救。至於西嶺的危機,又何止是人口太多沒有糧食活不下去呢?”
“整個世界都要完蛋了,紫綃小姐。”她突然這麼說,讓紫綃和孟武著實吃了一大驚。“大明都自身難保了,還把未來跟大明綁在一起,這麼愚蠢的事情誰會幹啊?就像千年前那樣,把西嶺好好清掃一番,把值得拯救的人團結在一起,等待災難的降臨。只有這樣,才能堅持到災難消去,世界重啟。”
蜥人公主扯開扁長嘴巴的嘴角,那該是在笑。“這是我父親從神蹟那聽來的訊息,被好幾個輪迴都證明過,絕不可能有錯。我相信大明其實也清楚現在的處境,大明之上還有聖山,聖山肯定知道的。”
神蹟什麼的,紫綃聽說過。孟武搞回來的訊息裡有,說西嶺很多部族的地盤上都有奇奇怪怪的景象,定時或不定時的顯露。有的是雷電大作,有的彌散濃霧,還有的可以憑空變出食物和工具,或者是播放什麼影像。西嶺人當做“神蹟”,但在有些見識的大明人眼裡,那不過就模械或者其他什麼上古遺物的動靜。
聽白月這話,鱷神王那邊的神蹟就是播放聲音,而且傳承很多代了。
“真是巧啊……”紫綃皮笑肉不笑的說,高德要她笑她已經盡力了。“朝廷為什麼要透過我們進西嶺,不就是應對你說的滅世危機嗎?”
“你……你們……”白月的蜥蜴眼更亮了,還閃起了浮光,那該是氣的。“你們要完蛋了,還要拉著我們西嶺一起去死嗎?”
“你父親說的清掃西嶺,又會死多少人呢?”紫綃跟著高德說,因為感受很深語氣也很重。“你們可以把別人的命當做活下去的代價,憑什麼我們不可以?就像你現在來跟我們談判一樣,如果前天晚上你們的戰鱷就把這裡摧毀了,你也沒必要來了對吧?”
她壓低了聲音,把白月也說得低下了頭。“咱們都有道理,但誰的道理更有理,靠的不還是力量嗎?”
“不過剛才你說錯了,”紫綃話鋒一轉,“我們終究不是朝廷,朝廷只是希望西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