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手掌每次閉合,就會有一道雷落下,每道都有腰那麼粗,將傢俱擊碎,地面都落下一個又一個黑色大坑。 季言眨了眨眼,他有些生氣了。 濃煙散開,露出完好無損的少年,餘邵表情從一開始的遊刃有餘變得嚴肅,凹陷下去的雙頰哪怕是露出特意的笑容也顯得虛假。 餘邵笑著:“原來你也是進化者。” 並沒有太意外。 可是當黑霧放出來的那一刻,他臉色就不由得發生了變化。 季言:“你把我家弄壞了。” 黑霧猛地覆蓋了上去,兩個人所站的地方頓時被整片黑霧包圍。 餘邵意識到不對勁,臉色從蒼白變成了慘白,這下是真的一絲血色也沒有了。 “這是你的異能?” 他咬著牙粗喘氣,雷電卻不像是他表現出來的虛弱,一道又一道緊密的落下。 這片的居民區房子都被轟炸了,季言不得不避開到處亂撞的瓦片,追著他來到空曠的地方。 沒有了房屋的遮擋,頭頂上的烏雲凝聚得更低更多了,烏雲之中是隱隱約約透著的電光。 餘邵痴痴地笑:“室外的話你應該更難用黑霧困住人吧。” 下一秒他就發現自己這句話有多麼打臉了。 那黑霧不僅擴散了好幾倍,就連頭頂上的烏雲都一起被蓋住了霧區的範圍內。 不、不僅如此,黑霧還在往外擴。 他要把整個基地覆蓋入其中! 季言:“我的黑霧從來沒吞噬過人類,恭喜你要成為魚。” 他只說了這幾個字,季言就明白了,興致缺缺地開口:“原來當時把研究院搞得一團糟的是你。” 他想要的是讓研究院的實驗品出逃,在外面多殺幾個普通人引起倖存者對研究院的怒火。 可惜那人頭章魚沒來得殺人就被他吞噬掉了。 味道還行。 季言歪了下頭,非常理直氣壯開口:“對啊,是我。” 餘邵的眼神徹底冷下:“那就更不能讓你活著離開深淵了。” 深淵…… 季言捕捉到了關鍵字,他現在果然還是在深淵之中。 在他對面,餘邵的表情徹底變得癲狂,頂上被吞噬掉的烏雲再次凝聚而起,並且比剛剛的還要大、還要厚重。 哪怕嘴角有鮮血留下了,他也沒有停下凝聚烏雲。 竟是帶著要同歸於盡的念頭。 敗犬 漸漸的, 黑霧吞噬的速度比不上烏雲凝聚的速度。 烏雲撐開了黑霧,重新佔據了天空。 餘邵臉上露出了暢快的笑意,他被顧於漠壓制得太久了。 一開始他在訓練營遇到顧於漠的時候, 他就已經成為訓練營裡最有潛力的種子選手。 在訓練營那把他們當做冷兵器的養蠱式訓練下, 他每天活得像條狗一般, 顧於漠還能在那樣的環境下殺出一條血路,成為所有人都不願意挑戰的對手。 也許嫉恨的種子就是從那時候埋下的。 也可能是更晚些的時候。 一樣是從訓練營幸運地出來迴歸社會的一員。 他選擇了刀尖舔血卻沒有任何拘束的僱傭兵,哪怕以他覺醒的異能可以成為基地的一柄利劍。 但是他恨極了人類, 怎麼可能還願意為高層辦事。 他原以為和自己一樣從訓練營中出來的顧於漠會理解自己, 沒想到他居然選擇了進入軍隊。 五年的時間爬上了高位。 而他也建立起了自己的公會, 成為基地公會之首。 那又如何, 他想要的只是人類覆滅。 可是顧於漠成為基地首席後,他意識到了一件於他而言絕對的壞訊息——倖存者的死亡率被控制住了。 一直掙扎在溫飽線的倖存者們甚至開始出現了一些娛樂行為。 譬如直播和觀看直播就是在顧於漠成為首席後出現的模式。 他心中的警鐘緩緩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