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有分離焦慮症的幼崽。 提到了這個,顧於漠的背對著所有人的眼神不自覺柔和了下來。 季言:“……” 哦豁,差點忘了這一茬。 洗澡 季言抿緊了唇不說話了, 他難得感到有些心虛。 好在周圍人並沒有注意到他這點暴露的小情緒,他們都被顧於漠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那一絲柔和給震住了。 那可是顧於漠啊! 他居然也會因為掛念著某種存在而趕回家。 他們曾經以為這樣的人永遠不會有這種感受。 說完那句話,顧於漠就走了。 老鄧頭吹鬍子瞪眼地看向了季言:“怎麼回事?” 他原本還在家裡釀酒, 他一直住在酒館二樓那簡易的小閣樓裡。 被幾個進化者闖進來的時候, 差點以為自己犯了事。 他確實做過許多不合規的事, 但都不是足夠特意讓人來抓捕的大事。 從他們口中得知是來給某個人做擔保人的時候,更是認為他們一定是找錯人了。 沒想到居然是這群人都被這個小子給耍了。 而他今天只是不忍心才短暫收留了他一下,就被賴上了。 轉念一想, 他連顧首席都敢騙, 大概沒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了。 儘管老鄧頭此刻頭頂上全是不解問號, 季言卻沒時間和他解釋了。 他必須要在顧於漠回家之前先回去。 季言從自己口袋裡把剛剛拔的假花掏出來, 塞到了老鄧頭的手上,急急忙忙開口:“這個先給你,我下次見到你再給你解釋。” 這是他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關於人類的抵押文化。 不過他並不清楚, 一朵他覺得很好看的假花是隨處可見的,並不具有任何價值, 只是在說完後便跟陣抓不住的風似的嗖不見了。 留下老鄧頭一個人手裡拿著假花, 低頭看了片刻。 最後一聲冷哼還是沒把它丟出去。 兩條腿是趕不上四個輪子的。 幸好幸運之神難得眷顧了他一次。 顧於漠又被工作稍微絆住了一會, 他回到家的時候, 剛好看到毛團子像條鹹魚似地趴在地上。 季言在最後極限跑到了這個小區附近,把衣服藏起來後用重新充滿能量的黑霧變了回去, 順著管道爬上窗戶回來了。 他覺得有些累了。 所以在聽到顧於漠回來的時候, 連頭都沒回。 顧於漠:“咪咪?” 季言不喜歡這個名字, 他抖了下耳朵, 更加不想搭理這個兩腳獸了。 被無視到底的顧於漠走了過來,順手將他撈起, 然後摸了摸小犄角。 他順毛的姿勢越來越熟練了。 自從發現犄角是季言的敏感點後,每次順毛都會率先安撫這裡,從而讓他失去反抗的慾望。 果然,在摸摸小犄角的攻勢下,季言毫不設防地把肚子也翻了出去,然後毛茸茸的大尾巴也被一起擼了。 他也喜歡被摸尾巴,如果是小犄角和大尾巴一起被摸,就會忍不住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舒服得眼睛也眯了起來。 由此錯過了顧於漠此刻眼中一閃而過的暗光。 事情太蹊蹺了。 在離開收管所不久後,他就收到了來自研究所的緊急訊息。 他們確實在那可憐倒黴助理身上檢查到了來自汙染物卵的痕跡,可同時還有孵化過後的跡象。 倒黴助理還剩下一口氣,就是因為孵化出汙染物,那汙染物纏住了他的心臟讓它保持微弱跳動的原因。 現在維持他心臟跳動的變成了高科技機器,能不能活過來就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力了。 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這些痕跡都說明了確實有殘餘的汙染物逃出去了,現在卻完全找不到這汙染物的存在在基地裡的氣息了。 簡直簡直就像是被抹除了一樣。 抹除汙染物? 哪怕是毀滅性質的異能也會在空氣中留下剩餘的汙染度分子。 徹底抹除這種事情聞所未聞。 這奇怪的事情發生,會和他懷裡這隻奇怪的小傢伙有關係嗎? “嘰?” 季言突然抬起了頭,粉粉的小鼻子抽了抽,嗅聞著空氣中的那一絲從外面飄來的味道。 又有客人來了。 顧於漠比他更早發覺,只是沒想到他會突然感興趣。 他站起身開啟門,門口的研究員剛要敲門,手懸在半空中了木訥地張了張嘴。 隨即反應過來,結巴了一下:“顧、顧首席。” 顧於漠頷首,注意到了他腳邊的東西。 研究員趕緊舉起腳邊的大西瓜:“這是研究院剛研發出來的西瓜,只有兩顆成功了,院長讓我送一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