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直接趴在地上,伸出手用掌心碰到了藤蔓,瞬間藍色的火焰竄出。 他對異能的把控精細度很好,這麼旺盛的火焰,沒有燒到除了藤蔓以外的其他地方,而是快速順著藤蔓往地底下燒去了,一路燒到了藏在最底下被層層樹根包裹的本體! 一顆老樹變異出來的心臟。 心臟被燒得痛了,求生本能使它將地底下的樹根全都破土而出,試圖找到放火的人剿殺。 陳滯咬牙一把抱住了另一根有大腿粗的藤蔓,他整個人都燒起來了,被包裹在藍色的火焰中。 他發出一聲暴呵,那藍色幽火將全部藤蔓一起燒了起來! 所有人趕緊遠離,防止被誤傷。 顧於漠臉上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他站在一旁看了一會,確定他們能夠無傷解決後,轉身就要回到車上。 卻在路過物資車的時候聽到了一聲十分細微卻突兀的聲音。 男人皺起眉停下了腳步,他看向物資車,沒過一會那聲音又傳來了。 “嗝!” 儘管有所壓制,顧於漠還是一下子就分辨出了那是什麼聲音。 有東西在他們的車裡打嗝? 顧於漠面無表情伸出手,猛地開啟了車門—— 大眼瞪小眼。 季言嘴裡還塞著一塊幹噎的餅乾,嘴邊全是碎屑,腳下是好幾份吃乾淨的包裝袋。 他就這麼鼓著腮幫子,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向了顧於漠。 過了大概五六秒。 他將嘴裡的東西嚥了下去,吃得太快太急,又打了個嗝。 看起來已經有些不受他控制了。 季言:“你好、嗝。” 顧於漠:“……” ??? 如果他自己能夠看見,就會發現他此刻的表情完全和當初第一次看到家裡那隻幼崽拆家時一模一樣。 一點點從冷漠轉為一種微妙的空白表情。 就連心情也是一樣。 他下意識又想關門,好在這次忍住了。 擔心這門一關,裡面的小老鼠就跑了。 季言難得心虛,他將手上啃了一半的餅乾遞給顧於漠:“要嗎?” 當然不可能要的。 於是他默默又將手收了回去,咔嚓咔嚓地啃了起來。 顧於漠的太陽穴,破天荒地抽痛了一下。 他直接走了進去,身高腿長地非常具有壓迫感,陰影將少年整個籠罩住。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白光浮現在男人的指尖,好像只要回答不滿意,立馬就會讓季言和外面那些藤蔓死法一樣。 季言將餅乾最後一點吃掉,十分理智氣壯:“我來找人。” “誰?”男人眉頭又要皺起了。 “你。” 這次不是太陽穴抽痛了,而是心臟無故加快了一拍。 僅僅是縈亂了不到01秒,很快就恢復了原本的節奏,彷彿那一瞬只是錯覺。 季言的表情實在是太過自然了,像是這個回答已經在心中做出無數遍的選擇,而他只是複述了出來。 顧於漠手指曲了曲,那抹白光散了一些,他臉上表情不變:“為什麼來找我?” “因為……”季言卡殼了一下,他還沒有想好藉口。 這也是他找到了人,卻躲在車裡的主要原因。 絕對不是因為他貪吃。 在他想著如何回答的時候,顧於漠的視線從他身上來到了地上那些食物殘渣。 他看起來餓壞了,一口氣吃掉了三四個進化者一整天的食物。 顧於漠眼底露出一點瞭然,薄唇輕啟:“你是偷偷上車,來不及下車被關進去的對嗎?” 這個解釋十分合理,甚至於接近真相。 只不過顧於漠認為,少年的動機很顯然是奔著食物而來,結果偷吃到一半就被鎖進去了,不敢發出聲音只能一直可憐兮兮地縮在裡面。 不可能是來找他的,那只是個藉口。 那天的見面並不愉快,可他不知為什麼,記得非常清晰。 以至於見到他,就立馬想起了他生氣的樣子。 季言想了一下,十分愉快的接受了他給自己腦補的這個解釋。 “對,就是這樣!都怪你的人太粗心了。” 聲音聽起來十分輕快。 於是顧於漠將可憐兮兮四個字從腦海中刪去了。 這只小老鼠看起來一點反思也沒有。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這個舉動,有多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