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首當其衝,只覺得一頭看不見的狂獅衝自己撲來,大驚之下紛紛如滾葫蘆般退去,大門也隨之關閉。
黑袍老人目光從那四個站著的中年人面上看過去,仰天長嘆道:“四位是我空手道極真流,和道流,系東流,剛柔流的大宗師,可從剛才那四具屍體中看出點什麼?”
這四人當然就是昔年和銅麵人交過手的空手道宗師,而這黑袍老人則是柔道第一手之稱的田中康城,他的輩分和武功都在這四大空手道宗師之上,原本若是尋常事這四人也萬萬不會自降身份去求人,但三年前銅麵人挑戰日本之事讓他們記憶猶新,所以今日再次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立即抱做一團,前來求這位柔道前輩。
伊崎修當先說道:“不一樣。。。”
田中康城道:“哦?什麼不一樣?”
伊崎修望了一眼中山優真道:“中山君,你怎麼看?”
中山優真道:“有一樣,也有不一樣,當年的銅麵人不殺人,今日的這個天命殺人,一樣的是對敵只用一招,武功高得出奇,更奇怪的是,他們的身後都跟著個年輕人,那年輕人也是同一個人。”
田中康城道:“除了這些,從這死者的身上,能看出此人的武功脈絡嗎?為什麼每個死者都會面帶微笑?”
“我等慚愧!不能!”四人齊齊搖頭。
“師傅,我看得出來。。。”忽然,就在前廳的後門有個探頭探腦的少年人,只見他上身光禿禿的,竟是個無臂少年,所有人都退出去了,只有他還藏在門柱後不肯走。
田中康城一生擇徒極嚴,不要看這道場裡全都是弟子,那不過是他的徒子徒孫,真要算起來他的親傳弟子不過十幾個,這個是最後的關門弟子,誰也不明白年近花甲的柔道第一手最後的關門弟子為什麼收個沒手臂的徒弟,他虎目狠狠的瞪著自己的最心愛的徒弟,道:“岸沙羅,你看出來什麼了?”
那少年岸沙羅眨著眼睛,道:“我看出了他的破綻!此人出手,永遠只擊打敵人的百會穴,固然他武學蓋世,但也自視太高,如此對戰時,師傅您只需要先護住百會,就有了取勝的機會!”
“取勝的機會。。。”田中康城揹負雙手,快速的走了三圈,忽然衝那空手道四人道:“四位,今日我必與那天命一戰,無論勝負,爾等萬萬不可出手,務必要保留有用之軀,前往。。。”他目露沉重之色,嘆氣道:“前往東京山口組,求助於山口組組長渡邊家,三年前的那個銅麵人是山口組消滅的,三年後,希望他一樣能做得到!”
那四人譁然,紛紛道:“我等一走,田中前輩,您。。。。。。”
田中康城大笑道:“生死不過身外事,習武之人,能死在這等絕世高手之下,死而無憾!你們快走吧,現在就走!!快!”
他近乎是將空手道四人用趕的方式趕走,然後瞪著自己的關門弟子,突然叱道:“跪下!”
岸沙羅呆了一呆,立即俯首跪下。
田中康城道:“岸沙羅,你拜入我門下多少年了。”
岸沙羅道:“稟告師傅,三年零八個月。”
“三年多了?”田中康城目中閃過一絲不忍,也是感嘆時光飛逝,不過他很快就收拾了心情,道:“從今日,為師有一件重擔要託付於你,你可能承擔?!此事。。。此事事關重大,一旦託付於你,只怕,從此你怕是就要走上一條不能回頭的道路了。。。。。。而這條路恐怕是世上最難走的路。”
岸沙羅咧嘴一笑,道:“師傅請吩咐,弟子儘量去做就是了!”
“好!”田中康城摸摸他腦袋,嘆氣道:“你且在此等我,我有一封信要託付於你!”他說著快步趕回書房,岸沙羅恭敬的跪著等待,大約十分鐘,田中康城已經走出來了,他手裡有一封信,卻遲遲不願交給這個徒弟,“如果此時,你不願去做,還可以反悔!”
岸沙羅道:“弟子願意!”
“好!”田中康城將其扶起,然後將手中信封交給岸沙羅,沉聲道:“你也現在就走,從後門離去,按照信中指示去找一個面上刺著“敗”字的男人,你需不擇一切手段,務必將一切如實告之於他,或求或逼,或任何手段要他出手,只有他出手了,我日本武道界的這一場浩劫才有可能消弭,不過,你一定要切記,此人性情古怪,殘忍好殺,萬萬小心啊!”
岸沙羅聽到他師傅的這番話,知道已經是在交代後事了,不禁悲苦如湧,想起自己受到的師恩,更是不能自已。
田中康城也是百般擔憂自己的這個小徒弟,這般的萬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