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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便扶住了她的肩膀。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就要剋制不住將她壓在身下,可他終究知道這只是偷來的歡愉,他怕他剋制不住揮霍時,這時光便要倏然流盡了。一時他們只是靜靜的對視著。他心知是自己做得過分了,阿客難得主動來親他,他竟然推開,她該有多尷尬。便要解釋。可阿客也只垂眸一笑便釋然了。道:“坐這麼久,也有些乏了,我們四處走走?”他便自宮女手裡接了巾帕,為她擦乾雙腳,替她穿襪著靴。她顯然不曾淡泊到能坦然令他服侍的地步,低垂了睫毛,臉上泛起紅潮來。蘇秉正就有些心猿意馬的想,這似乎也是閨房中的情趣,忍不住便在她腳心摸了一把。因他這多餘的動作,一路上阿客都有些惱。蘇秉正尋了許多話題來逗她,她只不說話。兩人各懷心事,不覺便走得遠了。行至一處花鋤房,阿客倏然便停住了腳步。房裡正有個中人出來,瞧見阿客望著他,身上一抖,懷裡東西便悉數掉落。他匍匐在地,觳觫不止。蘇秉正待要問阿客怎麼了,便見看到那中人掉落的東西,銀錢裡有一枚紅寶石梅花簪子在陽光下熠熠閃耀。他即刻便明白過來,令人將這中人拿下。那中人不一刻便招供了——原來那夜是他隨侍衛一道去鴆殺阿客,那侍衛要殺他滅口時他早有防備,裝死在地,逃得性命。後來怕被抓住,便殺了個路過的中人,將財寶丟在他身上。果然騙過了旁人。皆因他貪心不足,才留下一枚寶石簪藏起來。瞧見風聲漸漸消停了,便想偷偷來取回,誰知就被阿客給裝上了。他並無那侍衛的硬骨,很快便將幕後主使招供出來。四月底,王宗芝遇上一樁不大不小的麻煩——與他一同戍守西疆的周明德彈劾他擅專獨斷,擁兵自重。蘇秉正令他們各自申辯,王宗芝便十分委屈的上摺子自辨,說是突厥尚未完全臣服,邊疆大小戰事不斷,並不是他不想把兵還給周明德,而是這場仗還沒打完呢,他沒法還。因周明德的奏表遲遲不到,蘇秉正便傳令他回京奏事。周明德倒是乖乖的回京了,走到半路卻又自稱水土不服,病在路上,請求延緩回京。蘇秉正亦不說什麼。五月底,高平侯周原舉兵謀叛。他戍守延州等要地多年,軍中多有他的舊部,然而響應者聊聊。周明德麾下西域兵也被王宗芝奪去。不過月餘,周原父子便兵敗身死。訊息傳來,周明豔便在毓秀宮觸柱,幸而被宮女救下,才沒傷及性命。作者有話要說:嗯……應該還有半章吧到底沒趕上t__t正文 59尾聲(二)高平侯叛亂是件不大不小的事,蘇秉正早有準備,平叛諸事便進展得有條不紊,倒沒有令朝中驟然慌亂起來。因明年將有科考,蘇秉正更關心的反而是各地舉子的選薦,平叛一事也只在朝堂上討論了兩回,一回是“高平侯叛亂了,怎麼辦”,另一回就是“叛亂平定了,餘孽怎麼處置”。既不是件多大的事,長安內外便沒什麼緊張的氣氛。阿客在含水殿中養病,宮中事務都有王夕月處置。兼她與周明豔關係一向不好,便無人告訴她。然而她也有自己的煩惱。這一日採白幫著她整理琴譜,就斷斷續續的說起來:“宮裡是有花鳥使的,這還是前朝遺留下的規矩——每年八月花鳥使便往各地去,採選郡裡有名望的家族裡的美貌閨秀,充實後宮。前些日子不知誰提起來,說宮裡有三年沒進新人,該再行採選了。”阿客便隨口應著——因她的失憶,採白每件事都不厭其詳,每日裡必要普及些宮裡的常識,她已習慣了聽她在正文前加一串背景介紹——採選美人而已,過去還不是年年都有,她並不大在意。採白仔細瞧了瞧她的臉色,不知為何竟有些失望。可隨即又打起精神,問道:“你猜陛下是怎麼回的?”阿客還真沒想這麼多,就笑道:“這我怎麼會知道啊?”採白就切切的勸誘:“所以才要猜一猜。”阿客只好敷衍道:“……他說還不想選?”採白忙點頭,“不止這樣呢!陛下還發了脾氣,說他又不是色魔,差人滿天下的去給他搜求美人是什麼道理!”她說著就自己笑起來,“是啊,這規矩多混蛋,不知道的還以為宮裡有多飢渴呢。”阿客心情就有些複雜,道:“陛下確實清心寡慾……”採白道:“陛下當即就把花鳥使給廢棄了。說他有生之年再不採選了。倒是采詩十分使得——說古往今來失傳的樂譜、歌曲,在民間也許有遺珠流傳,或又有新的佳作流傳不遠的,若再遺失了該有多可惜。便命那些人只負責往各地蒐集這些樂章,送往長安。命樂府彙編記錄。”阿客便有了些興致,笑道:“這件事該做——這些年我手頭斷斷續續也修補了不少殘篇,卻不能傳人,心裡一直覺得惋惜。”她說完才覺出失言,瞧見採白並未上心,便也不多計較,又道,“若真要彙編曲譜,許我也能去襄助一二。”採白笑道:“陛下做這件事,原本就是為了客娘子。譬如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