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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為什麼就停步在採白的面前,他等著她說些什麼。她既然那麼早就認出了阿客……也許她會有救阿客的辦法。他就那麼巴巴的望著她,他已失語,就只目光裡流露出些期待來。而採白果然說:“客娘子還活著,黎哥兒,你抱她進屋去,令太醫們瞧瞧。”他摸著阿客是沒了脈搏的了。可聽了這話他心裡又燃起微渺的期望來,他想這期望終歸是要破滅的。可他尚能期待,便無法放手。他便將阿客抱回屋裡去,令採白陪伴在一旁。採白又說,“客娘子……之前,可有什麼事囑託陛下?”蘇秉正便緩緩的記起,她說有害她的人——他便震怒起來,傳令追捕。因他上來,湖心島上戒備嚴密,兇手無從逃脫。不過小半個時辰,便尋到了那個侍衛。又過了一個時辰,尋到了一箇中人的屍身,屍身旁帶了阿客屋裡失竊的珠寶。這夜禁城人人惶懼不安。直到黎明時分,阿客悠悠轉醒,暗啞般的沉鬱氣氛才緩緩散去,長安暮春悄悄的騷亂起來。阿客只抬手輕輕的撫摸蘇秉正的面頰,便再度沉沉睡去。天光入室,蘇秉正握住她的手。靠在她床前,方才聽到自己的心臟再一度低緩的鼓動起來。作者有話要說:零點前趕上……不容易啊。大概還有一兩章吧……嗯,he。阿客都吐便當了,放心看吧正文 58尾聲(一)轉眼便是四月孟夏。眼看便是三皇子的週歲生日了,宮裡宮外再度忙碌起來。蘇秉正要在三郎週歲宴上賜名,欽天監便送了幾個字來供他挑選。蘇秉正一眼掃過,見俱從日旁,便悉數勾掉——當年蘇晟在正午時分出生,因是長孫,先皇尤其歡喜,便賜名為“晟”。取日當晌午,最光輝熾盛之意。因有這段故事,縱然從日旁的字裡挑出更好的來,也已落人後。蘇秉正便不用。擲回去令欽天監再挑,如是者三。朝中群臣見他如此鄭重,便猜想到他是想立太子了——原本皇子的正名若無其他緣故,常只在啟蒙甚至冊封時才選定。三皇子週歲宴上賜名,又是蘇秉正髮妻元后所出,顯然就是這個緣故了。嫡長之子,冊立為太子倒也沒什麼爭議。只是蘇晟、蘇顯二人母舅家在朝中都有勢力,蘇晟更是有先皇首肯,有心人難免就有些想法。是以如今朝堂上也劍拔弩張的,只等哪天蘇秉正一抽風,將這事擺在明面上了,便要好好議論一番。蘇秉正也不作理會——由著底下一群人緊張戒備,他只耐心給三郎選名字。最後千挑萬選,定了“泰”字。蘇秉正對這個字很滿意,否極泰來,吉祥安定。兼是五嶽之首,至高而尊,十分合他的心意。三郎的週歲禮辦得中規中矩。蘇秉正只在紫宸殿宴賞,給三皇子賜了名,又抱著他在幾個老資歷的相爺跟前炫耀了一番。這“炫耀”說起來多少有些小家子氣,卻相當實惠——老相爺們自然只能說些吉祥話,讚賞三皇子聰慧、貴相,不愧為天潢貴胄。話說出來了自然就不好收回了。蘇秉正就這麼默不作聲的宣告著自己對三皇子的寵愛,卻又一直不曾將事擺在明面上討論。倒是阿客被謀害一事,他一直在大張旗鼓的追究。被抓捕的那個侍衛嘴巴硬得很,連續拷打了幾日都沒有一句話。蘇秉正這回是真的惱火了,竟然親自下獄拷問。當天夜裡那侍衛便要自殺,所幸看守嚴密,沒能成功。阿客仍住在含水殿裡。她那夜裡雖醒了一回,情形卻十分不妙。這些時日昏睡居多,偶爾也醒幾回,意識卻十分混沌。採白日夜照料著她,倒是漸漸看了出來。三郎的滿月宴第二日,蘇秉正來探視阿客,採白便緩緩的給他敲邊鼓——客娘子像是失憶了。那夜裡蘇秉正便沒有睡著。在阿客床前守到半夜,恰逢阿客迷迷瞪瞪的醒過來,正與他目光對上。他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待想抱抱她,又有想逃的衝動。可阿客目光清澈的望了他半晌,試探著叫了一聲:“黎哥兒……”他便再不能動。他緩緩的點頭,道:“我是……你還記得我嗎?”阿客便搖了搖頭,“採白與我說了許多事,可我一件都不記得。”她輕輕的捂住心口,“不過我能認出你。看到你時心裡便緊緊的,聽到你的名字,便會覺得懷念。”她便輕輕的笑,“想來這裡是記得的,只是一時腦子糊塗了。”她少有這麼坦率的時候,像是不知道自己說的是多麼動聽的情話,目光乾淨純粹得泉水一般。蘇秉正心裡便難受得緊——他曾無數次幻想過,十年來每一刻都在渴求。可最後卻是在這樣的情形下聽她說出口。阿客將他們的過去悉數遺忘了,唯有什麼都不記得時,她才會以為她喜歡他。可就算這樣,也還是剋制不住的想要霸佔她。他便將她攬在懷裡,細碎的親吻著。她閉了眼睛輕輕蹭著他的額頭。長夜漫漫,星河寥落。他不曾與她這麼親暱的相伴,她嘴唇柔軟,呼吸間似有若無的芳香令人難以自持。然而他已習慣了忍耐,並不想在這種時候攻略。他總是記得的,她從心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