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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陽入宮就直接去了王夕月的殿裡,和她說起來意。“你跟我一道去和皇上說吧。”華陽是這麼想的——她想讓王夕月上位,那麼日後蘇秉正就是王夕月的丈夫,三皇子就是王夕月的兒子,由王夕月來提起、籌辦這件事,不剛好名正言順嗎?何況還有自己在一旁幫腔。可王夕月很為難。她覺得蘇秉正的心傷好得還沒那麼快,而且蘇秉正很明確的把她當成外人。她最好別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不然只怕當場就要被打臉。當然現在後宮是她管著,她也可以當本職提起來……但華陽公主一幫腔,這肯定就要壞事啊!平心而論,王夕月喜歡華陽,比喜歡蘇秉正還多的喜歡。雖華陽不像皇后那麼佛光普照,甚至時常慘痛的栽跟頭——可她就是喜歡。有時候她都覺得,與其插在蘇秉正花瓶裡跟周明豔死掐,還不如在華陽這朵莽撞霸王花身邊當朵傲嬌小白花。華陽若是個男人,她絕對要給蘇秉正帶一頂綠帽子……大概只要別是盧德音那一頂,蘇秉正也不會真當回事。但她也還是不得不承認,華陽不是個好盟友。固然她在摔下去的時候會把自己先墊在下邊,但這改變不了她一不留神把你也給扯下去的事實——好吧,她也有辦法踩著華陽不被扯下去。但她要真存這份心思,以華陽那野性的敏銳,估計也就立刻嫌惡她了。她不想跟華陽耍心計。可若直接拒絕華陽,就太傷人了。不拒絕則又太傷己了。白蓮花的世道還真是艱難啊。王夕月嘆息著想。不過進了宮的女人,若連富貴權勢的野心都沒有,活著還能有什麼追求?“阿姊……不是我不去。”王夕月沉吟片刻,還是這麼說,“只是我怕我去說,會讓皇上不高興。”“有什麼可不高興的?你幫他記著是本分,難道三郎的百日就這麼無聲無息的過去了,他才——”要說華陽笨,她還真不笨。緩緩一仰頭的功夫,她心裡便已經回味過來——蘇秉正現在就是個神經質的小鰥夫,惡狠狠替死去的妻子守著窩。誰敢伸手進來必然要被他瘋狂亂啄。在他心裡某個角落,也許是真的自欺欺人的相信盧德音還活著。他也未必是在迴避小皇子的百日,他只是潛意識裡在等著……阿客回來跟他提?華陽自己也被這想法驚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驚疑的望著王夕月,卻見王夕月垂下眼睫來——自然是早想到了這一點。華陽就抿了抿嘴唇。她幾乎立刻就明白自己選錯了人了。寵妾和妻子的格局往往就在這些小事上區別出來。妻子是能在你瘋起來的時候抬手扇你一巴掌然後抱著你痛哭的人。而寵妾她就只想在你高興的時候討你一點歡心罷了。“那我自己去說吧。”她身上那沸水一樣的興致瞬間就平靜了。王夕月就覺得自己從和煦的陽光中落進了三月的涼水裡。——果然,她這種事事算計的風格,華陽是不喜歡的。難過歸難過。但小人物的日子,就是這麼謹小慎微的過起來的。經營到了這一步,她不想拿蘇秉正的心情冒險。人心紛擾雜亂的時候,特別容易被一些小事戳痛。華陽沒有怪王夕月。人各有志。王夕月就是不想和盧德音爭,就是想安安穩穩的做寵妃,而不願意艱難的去愛蘇秉正。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沒什麼可詬病的。何況,愛一個人有多艱難,被人寵著又有所舒服,她也不是不知道。只能怪她們姊弟兩個犯賤,非要去當那個去愛而不是被愛的角色。她心裡的酸楚一下子就全被勾起來了。她想,盧德音和王宗芝他們到底哪裡好了?不就是模樣漂亮,品行雅緻,頭腦聰慧,處事穩妥嗎?不就是美人如花隔雲端,讓人總是忍不住想拿竹竿捅下來霸佔嗎?不就是總也捅不下來,令人抓肝撓肺的著急,才會每時每刻都想著嗎?也許捅下來了她就不那麼掛念了呢?她好歹是一朝公主,王宗芝算什麼?比他好看的……縱然沒有吧,比他聰明的……就算也不多吧,比他更會討女人歡心的總有吧?又漂亮又聰明又有身價的男人,她身邊還少嗎?難道沒了王宗芝,她就過不好日子了?憑什麼她要這麼辛苦的喜歡著他?她就這麼不值得人疼愛嗎?已經把自己糟踐得夠了,也再沒有力氣再去愛了。還不如放開他,讓他想喜歡誰就喜歡誰去吧華陽從轎子上下來,氣勢沖沖的往蘇秉正殿裡去。進去了,望見殿內畫面,酸楚委屈立刻便奔湧上來,她再止不住哭聲。阿客才進殿來,還沒跟蘇秉正說一句話,就聽到侍從通稟“華陽公主到”。只能起身相迎。一回頭就望見華陽滿臉是淚的模樣。先吃了一驚,便想到不是王宗芝又讓她受委屈了吧。然而有些姑娘就是越悽楚可憐時越要倔強兇狠起來,華陽怎麼肯讓自己在盧佳音面前露出淒涼來?上前就衝著她道:“你打扮成這副模樣給誰看?!”阿客:……她還真不知道自己哪裡又招惹到華陽了。“有什麼不妥嗎?”華陽就拽著她的衣服,“這也是你穿得的嗎?”抬手便將推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