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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子正醞釀著,猛然就看到了阿客,立刻又把嘴巴咧得四四方方的,哭得眼睛都擠了起來,憋得臉通紅。阿客忙上前去跟蘇秉正行禮,蘇秉正心煩的道一聲,“行了!”就把孩子塞進她懷裡。阿客忙接住了,輕輕順順他的背,道:“乖,乖……”就這樣也想哄住他?小皇子表示不買賬,加倍的哭。不過委屈這種情緒,說過去也就過去了,阿客笑著頂頂他的額頭,“再淘氣,就咬你的鼻子啦!啊嗚~~”小皇子便立刻破涕為笑了,然後啃到她臉上去,給她蹭了一臉鼻涕。立刻滿殿人同時長舒了一口氣。阿客利落的給小皇子洗乾淨臉,逗著他笑夠了,進屋餵奶,哄他睡覺。太醫和乳母們還在下面偷偷擦汗呢,這邊就已經風平浪靜了。蘇秉正掛著臉,草草問了太醫們幾句,遣他們回去。阿客這才有功夫和他說說話。蘇秉正隱隱的有些惱怒。他覺得不只是自己,連兒子一併都被盧佳音拿捏住了。盧佳音這麼及時的回來是什麼意思?還不是仗著小皇子離不開她,來向他示威了?但其實他不得不承認,將孩子塞進盧佳音懷裡的時候,他自己竟也覺得委屈了——那個時候他下意識的就以為是阿客站在他面前,所以他羞惱的將孩子塞過去,差點就質問,“你去哪裡了,把我們父子丟在這裡!”隨即才想起來,阿客是死去了。而他竟又將盧佳音當作了阿客。盧佳音的存在感越是一日清晰似一日,阿客的過去便越是一日遙遠起一日。他和小皇子是阿客僅有的親人了,而孩子連她的音容笑貌都不曾真正看到過。若是連他對阿客的回憶都被沖淡了,還有誰記得阿客曾經在過?因此開口的時候,語氣又不覺衝動起來,“你很關心朕的兒子啊,去了又特地跑回來!”阿客自然是聽出來了。可這又有什麼好隱瞞的,“……只是想他了。”她說。蘇秉正滿腔恨惱就這麼輕易的被堵在喉嚨裡,他張了張嘴,話說出口就成了,“那就……先別走了,搬回來吧!”“……起居在陛下殿裡,並非人臣本分。”阿客也輕聲推辭。“那就命人將側殿整理出來,作為三皇子的起居室。”蘇秉正倒是很明白不方便在哪裡,“你在側殿照料,不進朕的寢殿,便不必出入通稟。”阿客便愣了一下。若這麼安排,其實就沒必要特地將小皇子再轉移到哪個后妃宮中撫養了。只需等三皇子長成,再單獨給他分府立院便可。盧佳音顯然不能在乾德殿中常住。大約只等到小皇子無需再徹夜有人照料時,便得回她自己殿中。日後她與小皇子間的情分,自然會隨著他日漸長成而慢慢的淡下來。雖定然要比旁的妃嬪更親近,但已不能培養出真正的母子情分。可這對小皇子卻是有好處的。一者他一直養在蘇秉正跟前,父子情分更深厚。二者,在蘇秉正眼皮底下,誰敢出手害他?三者他也將盡早接觸朝臣,確定下名分——三皇子的出身決定了,他要活得長久,就必然得成為太子。阿客也不明白,這是蘇秉正一時心血來潮,還是斟酌已久。若他是斟酌已久,阿客不得不承認,自己看不透蘇秉正的心機。她白白為盧佳音安排了這許多。此刻她倒寧肯自己不是蘇秉正的妃子,而只是小皇子身邊的保母了。至少這樣,她還能照料他到長大成人的那天。——蘇秉正是斟酌已久,也是心血來潮。他一直都有這份心思,要親自養育他和阿客的兒子。憑強權將兒子扶持起來。只是有陣子他病骨支離、心力交瘁,雖強咬著牙支撐,也沒精力同時處置前廷和後宮。而宮裡周明豔是個極不安分的,蕭雁娘則有強勢的父系支撐,兩人手裡又都有皇子,一旦生出什麼不該想望的,三皇子日後便不得安寧了。因此他只能妥協,想到立個對三皇子親善的皇后,替他掌管後宮。隨即便選中了盧佳音。可現在他已撐過了那段最艱難的時候。而蕭雁娘在立後時被他打壓過一次,這回又被打壓了一次,短期內是鬧不起來了。壓制周明豔,有王夕月就夠了。他自覺又有了餘力,心中便開始憤恨盧佳音和阿客相爭。終於還是將先前的打算又提了出來——當然,在他先前的打算裡,盧佳音是不存在的。而現下三皇子還離不開盧佳音,他便准許盧佳音留在乾德殿撫育三皇子。只是立她為皇后的事,暫時就不想了。……他的皇后,果然還是隻要阿客一個。阿客也只斟酌了片刻,便道:“是。”——這樣也好,她想。畢竟她在宮中立足不穩,未必能護得小皇子周全。如此也可少些憂慮。至少眼下她是能跟兒子在一起的。等他再大些,懂事了,固然見面的機會少。可既然有兒時哺養的情分在,想來他也能常去看看她。只是讓小皇子記著她,她還是得勤勉上進。婕妤品級低,慶典宮宴的排序太靠後。只怕漸漸就泯然眾人,被遺忘了。慢慢的經營吧。她想,有了眼下的契機,晉位也並不是多難的事。盧佳音離皇后之位遠了,蘇秉正心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