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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蘇秉正送回房中,蘇秉正難受了一夜,可他不敢再去找她。t__t日更、雙更什麼的,果然超出我的能力範圍啊正文 23舊情(六)再後來,阿客便搬回了他房裡的北套間。蘇秉正一直不敢問起她和秦明橋的親事怎麼樣了。他不想讓阿客嫁出去,可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他昏迷的那些天裡,阿客已嫁給他。固然他當時還小,並不真的明白婚姻是怎麼回事。但他也知道,那樣是不好的。旁人談起秦王府裡那一場婚禮,含糊其辭的態度只證明了這一點。王府上下對阿客也很微妙,稱呼她為世子妃的語氣十分猶豫。所有這些,阿客都淡然以對。她待他一如既往,只是她再笑起來的時候,便沒了當初的快活與不拘。蘇秉正從那個時候才真正的決心成長起來。是他讓阿客落到這種地步,他只想將欠她的再還回去。終有一天別人提起她的時候,只會羨慕她嫉妒她,而不會背過身去閒言碎語拿她說笑。他一向都才智出眾。加倍奮發起來,很快便將平輩人甩在身後。等他長到十四五歲的時候,長安多少俊才,可提到他時眼光再高的人也得評一句“驚才絕豔”。他初學騎射時,軍中將領調侃他稱他“蘇郎”。可當駿馬散蹄,他在馬背上張弦射裂箭靶後,“蘇郎”二字也成了貨真價實的美稱。旁人還在掙名聲的時候,他已開始幫著父親籌設文史館,與宇內時士論及政務。彼時秦王府與太子東宮的齟齬人盡皆知,蘇秉正也無需掩藏自己的材質,他能從任何一項上全面碾壓良哥兒。他自認能令任何嫁給他的女子引以為傲。可也非要做到這一步,才會明白,阿客也許真的只是不想要他。年齡漸長,便也慢慢明白了男女之事,夫妻之倫。他與阿客有名有份,便從不做他想,只一意將阿客當自己的妻子看待。可真見了阿客,也還是會緊張。多少次想將“阿姊”改成“阿客”,到了嘴邊,只是說不出來。他一輩子在阿客面前都沒有秘密,所有的糗事都讓她瞧見了。連十六歲時初遺都被她撞上,那次他足足躲了她三天才敢再跟她說話。他從來都不落人後,便比他年長許多的也未必有他的見識與心計。唯獨在阿客面前,他常覺得底氣不足。但也不是沒有自作主張過。他也曾努力將自己在阿客面前展現出來,令她拿他當男人看。想讓她在見到他的時候,也面紅耳赤起來。可是你怎麼讓一個從來不肯將你放在眼裡的人,在看到你的時候感到羞澀?阿客便看到了他的優秀,也只是與有榮焉,而不會為此心動。反而是旁人,便從來都無知愚駑得頑童一般,也依舊能將她打動了。阿客看中的和看中她的每一個男人,蘇秉正都嫉恨。他求而不得的人,憑什麼他們謀求起來就名正言順?明明沒有一個人比他更喜歡,更努力的去追求。蘇秉正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這些情緒。誰知不過提到秦明橋,就又想起了這麼多。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對阿客的愛也要在這些求而不得的輾轉反側中轉而成恨。華陽說得對,留盧佳音在身邊,只會不斷的揭開他心口上的傷疤,令他沉在泥潭裡,無法從對阿客的感情中走出來。本來他對阿客的追逐就只有徹底的絕望或是完整的得到才會停止。令他絕望了,卻又給他送來這麼個似是而非的影子,就像是一種折磨。沐浴更衣完畢,蘇秉正回到寢殿。他沐浴時華陽來過,在他書案上留了小山似的一堆東西——這個當姑姑的,彷彿連三郎十歲的玩具都給預備好了。採白來跟蘇秉正稟報,道是:“公主說要隨駙馬去西州,這些天忙著準備行裝,王家那邊還有大堆的人事要處置,就不特地來跟陛下辭行了。三皇子的百日賀禮她預備好了,先送來一些,剩下的百日那天再帶來。”也真是華陽的風格。蘇秉正隨手翻了翻,問道:“你看著她心情怎麼樣?”採白就有些想笑,道:“我瞧著挺好……”她說挺好,但蘇秉正已經能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個得意的傲嬌著的華陽的模樣了。——本來她和王宗芝之間,就與他和阿客不同。“沒抱怨西州艱苦?”採白笑道:“公主怎麼可能向婢子抱怨?”停了停又道,“前幾日聽盧婕妤說到西州,說那邊瓜果甘甜如蜜,有天山雪水滋養,十分的豐饒……想來太艱苦的地方,陛下也捨不得公主去。”蘇秉正還隨手翻看著華陽送來的東西,聞言手上便停了,道:“天山……你說折羅漫山?”“婕妤似乎提到過別名,我卻記不太清了。”“……想不到,她竟知道這些。”採白笑道,“婢子聽她西邊的事,如親見一般。那些山名、地名、河流名,乃至歷史古國,都是隨口道來。人說讀書人不出門便知天下事,可見是真的。”蘇秉正淡淡的道:“那也要看她都讀些什麼書。”便不再和採白閒聊,只道:“將東西都給三郎送去吧。”也不找盧佳音試探,直接出門上輦,便往瑤光殿去了。——當年阿客對西域好奇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