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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奇怪。陛下與盧德音情深至此,當日父親為何還要將我送進東宮?如今到了這般地步,母親再訓導我,不覺得已太晚了嗎?”作者有話要說:……自己也覺得進展太慢。本來想雙更的,果真太超出我能力範圍了正文 31雲開(八)婚姻結兩姓之好。尤其牽扯到君臣之間,種種利弊權衡,哪裡是小兒輩間的喜好能決定的?將周明豔送入太子宮中,是高平侯一力決策,甚至連高平侯夫人都說不上話。高平侯夫人自小受的教導也極端正,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從未質疑過。驟然被周明豔問起自己的婚姻,腦中竟一時迴轉不過來。“你父親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只道。“父親有父親的考量……”周明豔也只眸光一婉轉,知道母親又要替父親分辯,教導她安順替孃家做想。她也不耐煩聽,便將話挑明,“我只奇怪,陛下既然非盧德音不可,當年為什麼就肯納了旁人。”高平侯夫人便鬆了口氣,道:“男人誰不三妻四妾?何況又是一朝太子。當年先皇與元獻皇后間就不是鶼鰈相得,伉儷情深了嗎?後院裡還不是美妾寵姬,各擅勝場?”周明豔就輕輕的哼了一聲,道:“咱們這位陛下,跟先皇不同。”一時反而點醒了自己,腦中各色疑惑彷彿都有了眉目一般,自言自語道,“……當年必定是有些緣故的。”那些個貓膩,等她一件件發掘出來,勢不會善罷甘休。九月初菊花開得最好的幾天,阿客都沒有出門。這世間人多的是欺軟怕硬的品格。阿客平白被周明豔欺侮了,這些天周明豔逍遙自在,反而是阿客被人指指點點。又有些多事的打著來探望她的名號,跑來看她的笑話,臨走還要拐帶瑤光殿的財物。也是看明白她是真的失卻聖心,逢高踩低來了。——這一遭鬧得人盡皆知。周明豔手段如此惡毒,也只讓家裡人來訓導一番罷了。阿客這邊卻連句安慰話都沒有。先前她多盛的風頭?兄長也襲爵了,自己留宿在乾德殿裡,撫養三皇子。又有含水殿一事。數月來宮中才多少便宜,全讓她一人佔盡。若她如蕭雁娘那般生來高人一等也就罷了,偏偏是與旁人一般的出身和資質,驟然高拔秀出了,人人不忿。都等著看她摔疼的那天,才能一解心中嫉恨。此刻自然是各種神清氣爽。阿客的日子便也越發不好過起來。她臉上紅腫多日未消,重陽登高便也稱病未去。人說滿城風雨近重陽。對阿客而言,重陽本身就是極傷情的。她沒什麼親人可以歡聚和追思,縱然登高也只覺天地茫茫,人生寂寥,徒增惆悵罷了。只是在殿中無聊時,偶然望遠,見天光晴好,秋氣爽朗,滿院子菊花盛開,忽然就憶起了去歲重陽。那日一早,蘇秉正便在她衣袖上別了茱萸,拉了她去登高。往年他不敢觸動她的心事,那一次卻凝視著她,字斟句酌,“夫妻便是世上最親的親人。日後我們會有兒子,兒子再給我們生孫子,子孫滿堂,便是極完整的家族。今日我們兩個去登高,便是一家團聚。等日後便帶上子孫……”他總是得寸進尺。自那年七夕阿客牽住了他的衣袖,她便也沒理由再拒絕他登堂入室。便只笑著回答,“不是我不去……只是我月信已遲了小一個月了。”他似乎是沒有聽懂,只一臉茫然。半晌忽然就有些語無倫次了,“阿,阿客你,你……”那個重陽終於還是沒去登高——連菊花酒都沒能飲成。太醫來診斷過,終於給了準信。他歡喜的連手腳都不知道給往哪裡放,抱著阿客便不敢鬆手了,生怕碰壞了她。連連追問太醫有什麼忌諱。那個時候阿客也是鬆了一口氣。與黎哥兒同床共枕,於她而言也是極難解開的心結。她有過河拆橋的打算……可望見蘇秉正忙碌歡喜的模樣,便不能開口趕他。一直到晚膳時候,他一面給她夾菜一面不住嘴的說些孕婦滋養事宜,她心猿意馬的嚼著,終於還是說出來,“我身子不便,今夜就不留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