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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妃,在想什麼呢?出神得連我進殿了都不知道。”黑紅相間的身影帶著一陣細微的風聲迎面而來,他的臉像飄在晴空中的風箏一樣閒適。
“皇甫文昕,你知不知道你叫‘愛妃’叫得多噁心?聽了都讓人起雞皮疙瘩!”我揶揄著。他真是一個很優秀的男子,長得英武俊俏,又膽識過人、凌烈果敢,讓人不容忽視。
“換了別人我還不叫呢!也就是你了!”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言語總是帶著讓人不可抗拒的獨佔性,有時甚至是帶著侵略的意味,換作是別的女子,恐怕早就抵擋不住了!
“你應該多去去皇后那邊,或者水美人、方昭儀那邊也成。不要總往正華宮跑,你這樣總有一日會害了我!”我不是勸告,我是出於對自己的安全考慮。雪靈已經成了我心中的陰影,我要查清這件事,便必須堅強地活下去。
“不要提這些掃興的話,我告訴你,今天我辦了一件大事!”他興高采烈地將外袍脫了,露出大紅色的衣衫來。我所熟知的中華六千年歷史的前幾千年,天子一向喜愛明黃色,明黃色一向是皇室的標誌。然而在菲圖皇朝,歷代天子都穿黑紅搭配並綴著金線所繡的龍紋的服飾,束著高領,風格莊重沉穩。他穿起這身服飾來,氣質軒昂,比起從前的月白衣衫打扮,彷彿變了一個人。
我只顧著想,也沒聽大明白他滔滔不絕地講了些什麼,直到他氣極地叫著:“沐雲,我說的你聽進去沒有?你的方法很有效呢!”
“什麼有效?”我恍然回神。
他一副敗給我的臉色,“你最近怎麼總是走神?經常一個人獨自想著什麼東西,不理人!會不會是病了?”說著,他便伸手過來要為我望聞問切一番。他不是一般的博學,連醫理也懂一些。
我避開他的手:“沒什麼!”我能告訴他我在查雪靈的死因嗎?後宮裡已經明確地有了結論,一致稱雪靈是失足落水。我當然不能明著來,若是明著來,不僅會打草驚蛇,自己也會有危險。
“回頭,我叫御醫過來為你診診脈!”他堅持著。
“不用了。你剛才說的大事,是不是調遷了新人至吏部補了原先的吏部侍郎空缺?”那日,他在我面前提了提朝中情況,我就隨口說了句‘百年大計,以人為本’,沒想到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莫不是他把這件事給辦成了?
“正是,有了這一步棋,今後朝中大小官員、尤其是京官的升遷調配全在我的掌握之中;同時也給吏部尚書這個老傢伙上個套兒,省得他牆頭草——兩邊倒,跟著朝中的權勢轉來轉去,用人唯親!”他眼神堅定而興奮,少有的心思外露。
“那得用人得當,否則同流合汙,更加難以收拾。”當皇帝也不是好差事,弄不好反被臣子牽著鼻子走,連個響屁都放不出來。
“不會,我將老丞相的親子調任此職!老丞相石瀾為人忠直、剛正不阿,為父皇最信賴的臣子。這石之彥在禮部也任職好幾年了,做事沉穩,有其父之風,必能擔當此任。”他自信滿滿地道,看樣子並未把當日在明陽宮後花園的事放在心上。
我心中讚了一聲,擔當天下的權者,當有此胸懷!同時也在想,石之彥也被捲入了這聲水深火熱的權勢之爭當中,不同的是,他在天子的朝堂,我在天子的後宮。我們不同的命運同被眼前的皇甫文昕所掌握。“我得去元福宮了,太后差人來說要見我!華湘,準備好了嗎?該去元福宮聆聽太后娘娘的教誨了。”
“太后姨娘要見你?”他沉吟著。
我點頭,起身往外,看見太監總管常德在宮門前使勁伸著頭朝殿裡望,頓覺好笑,又聽見華湘在外回話說已備好轎了。
“沐雲,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他撈過椅背上的外衫,跟在我後面。
“只是去見個面,又沒叫你去,你跟著去幹什麼?”老實說,至從祝壽後一個月,太后一直虔心修佛,完全不理會後宮的閒雜事情。今天早上卻突然派人來說是要見我,連我都覺得奇怪。
[第二卷 破繭成蝶:第三十七章 暗箭難防(一)下]
我終於將皇甫文昕給趕回了御書房,一路上坐在小轎裡晃晃悠悠的,心情反倒五味雜陳。從前在電視劇裡也看過不少的後宮女人戲,倒也不覺得有多可怕,可在這個菲圖皇朝充滿陽光和喜氣的後宮金殿玉閣裡,一切的事物的背後都似還有著它必然的另一面。
轎停了下來,我被扶出轎,玉仁嬤嬤——正是在醉楓樓交訂金的那個中年女人,已在殿階前迎我了。“奴婢給昭儀娘娘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