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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回來,空蕩蕩的屋裡已經大變樣了。他在門口愣了下神兒,左右看看,才邁步走了進來。

窗上掛上了竹簾,還籠上了一層紗。屋角的燻爐吐出嫋嫋的青煙,暗香瀰漫。內室與外間用帳幔隔開了,屋裡已經燃起了燈,小冬顯然剛剛沐浴過,披著溼漉漉的頭髮,身上帶著一股談淡的潮意和香氣。

“咦,回來了?”小冬探頭朝他笑笑:“吃了晚飯沒有?”

秦烈怔怔看著她。小冬臉紅撲撲的,因為傍晚起了風,她在白陵裡衣外頭披了件淺紫的披帛,看來綽約輕盈,象籠在一層薄霧中。

“這是你……”

“哦,”小冬笑著走了過來,赤著腳,這樓裡的地上鋪著木板,乾淨得很,鞋襪都可以不穿:“把船上的東西搬了下來,簡單收拾了下。看看,怎麼樣?”

“挺好的。”秦烈把她攬在懷裡,兩人站在窗邊一起朝外看。西邊的天際還有一抹淡談的暗紫色,頭頂的天空變成了深深的藍,星子一顆顆的亮起:“來得倉促,這兒都沒來及收拾,怕你住不慣。”

“你能住,我也能住。”小冬說:“晚上我還下了廚,做了個涼拌菜呢,可惜你沒回來。”

掛起了窗紗簾帳,又燻了香,沒了蚊蟲叮擾,吃的也是自己習慣口味的飯菜。小冬覺得,這遂州與京城也沒什麼大差別了。甭管在哪兒,都不要委屈自已。有條件要過得好,沒條件自己創造條件,也要過得好。

不,這裡比京城更安詳靜謐。風吹過山巔,林濤陣陣,有如波浪起伏。

“哎,不行……”

小冬朝後縮了縮,一手掩著襟口,低聲說:“這裡響。”

是的,人走動時地板就吱呀吱呀響。這會兒秦烈一露出想親熱的意圖來,地板就忠實的反映出了他這一意圖,吱嘎吱嘎的響起了伴奏。小冬臉色緋紅:“讓人聽見了,明天多難為情……”

樓上樓下里裡外外住著這麼多人呢,他們這屋吱呀吱呀響著,讓人聽見了什麼意思?別人總不會認為他們晚上不睡覺是在屋裡鍛鍊身體吧?

秦烈肩膀抖動,忍著笑說:“不要緊的,這裡都是這樣兒。難道為了怕人聽,就不過日子了?”

“反正……不行。”小冬轉過身去,把薄被卷在身上:“你要麼老實睡。要麼就出去睡。”

第一百一十二章 拜師

天沒亮時紅荊就急急的來拍門,說是趙芷發起熱來,渾身滾燙,人事不知。

小冬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著外面拍門拍得急,披衣起來。

昨晚秦烈到底有沒有如願呢?

嗯,有些事可以說是上天註定,兩人還沒睡著的時候,忽然就下起雨來。雨下得急,也很緊。四下裡全是嘩嘩的聲音。在這樣的環境裡別說樓板吱呀吱呀,就算是兩人真在屋裡摔跤摔得乒乓山響,別人也不能分辨出來。

等外面雨漸漸小了,秦烈還下樓去打了水端上來,那會兒都快四更天了。

所以小冬精神不濟,起的又急,眼前有些發暈,一時間什麼也看不清楚,緩過氣來才問:“請郎中看了沒有?”

“已經看了,但是要用的藥材不夠。”

秦烈說:“缺什麼,我讓人去前街庫裡頭去取。”

紅荊把郎中開的藥方子拿出來,底下圈了幾樣藥都是家中沒有的。秦烈也顧不得別的,先叫了人去取藥。

小冬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去看趙芷。她眼睛緊閉,臉頰通紅.嘴唇上起了好幾個泡,看起來情形不怎麼好。

“郎中怎麼說?”

“只說是身體虧虛,又受了風寒。”紅荊小聲說:“昨晚睡下前我來看過,窗子都關好的,可是您瞧,這多半夜裡嫌悶又給開了。夜裡下雨.風又涼。”

多半是這個原因。

“孩子呢?”

“前院兒的七嫂幫著照看著呢、怕在這兒也過了病氣、在隔壁那個七嫂就是昨天送飯的那個遂州當地女子,她穿著黑底繡火凰花的短衫和花裙,正哄那個孩子。小冬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叫什麼,趙芷也只喚他寶寶。

七嫂說話的口音太重,她的話小冬頂多能懂個三四成.大多數都聽不明白。她連說帶比劃、意思是她要去幹話.孩子也餵過了。

小冬就把孩子接了過來,這孩子一點也不認生,吃飽喝足了精種正好.瞧見小冬,咧開小嘴就咯咯直笑。看著他,小冬有些歡喜,又有點心酸。這孩子啊……將來只怕又是一個秦烈。可不是麼.沒姥姥沒舅舅,沒爹也沒奶奶一一小冬感慨的摸摸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