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能少得了我呢。”
小冬笑著說:“那就全靠你了。”
趙呂插了一句:“什麼全靠他?”
“釣魚呀。”秦烈說:“別的我不敢說,捉魚打獵這種事兒,我最拿手。”
趙呂斜睨他:“先別說大話,到時候要是你釣不上來,我就一腳把你踹河裡去。”
第十五章 釣魚
觸目所及的地方,全是一片綠意。
“好涼快。”小冬笑眯眯地往後看:“早該來這兒避暑的。”
離了京城,覺得外面的空氣都顯得好聞,小冬樂孜孜地象出籠小鳥一般,看什麼都新鮮有趣。
小冬坐著一乘滑竿,趙呂和秦烈是用兩條腿爬山的。趙呂雖天天練拳騎馬,可是走了一會兒山路,臉也紅了,氣也喘了。秦烈卻還是遊刃有餘,簡直是健步如飛。
小冬坐回去,一邊兒唾棄自己貪圖享受腐化墮落,一邊兒想著,這家養的就不如人家野生的,生命力差多了。
但一別四年,要是讓秦烈現在和趙呂鬥心眼兒,他肯定遠遠不是對手。
樹葉嘩啦啦的拂在滑竿的棚布上,小冬伸手揪了一片葉子在手裡拿著。
“前面就到了。”
小冬探著頭朝前看,果然看著前面有人迎上來,遠遠的就打躬行禮。
這座山莊沒有閒雲莊那麼大,房舍精巧,屋頂鋪著鱗鱗黑瓦,階前苔痕青青,廊上鋪著木板,打磨得極光滑,小冬褪了鞋子往後一靠,後悔沒早來山莊避暑——前兩年都有這事那事耽誤了,她竟然一直不知道東華山是個這麼妙的地方。
“妹妹,我們進來了。”
小冬忙坐起身,把光著的腳丫用裙襬遮起來。
趙呂已經進來了,手裡捧著半個剖開的西瓜——西瓜瓤已經挖出,裡面盛著楊梅,水梨,葡萄和蜜瓜等等水果,琳琅滿目,水靈靈的猶如滿捧珠寶,看著就讓人口水流下三尺來。
“用山泉水浸涼的,吃吧。”
小冬也不客氣,先挑了塊蜜瓜吃。
趙呂已經換了衣裳,臉上的熱氣還沒下去,紅通通的看著比平時可愛多了。
秦烈笑著也盤膝席地而坐,小冬連吃了好幾塊兒,才想起他們兩人在一邊兒看著,把西瓜往前推推:“你們也吃。”
趙呂笑笑,拿了塊水梨。秦烈只是微笑,小冬順著他的目光,看見自己的腳趾頭從裙襬下面露出來了,圓圓白白的,又粉又嫩。她趕緊朝後縮了縮,老老實實坐著。
秦烈彷彿並沒注意她的腳趾頭啊,或是她的小動作啊,和趙呂說起話來:“剛才上山時就聽著溪流聲,想必鳳溪離這裡極近。”
趙呂吃完了梨,一邊擦手一邊說:“你沒見這個莊子地基壘得高麼?就因為有一年暴雨連綿,鳳溪溪水暴漲,把這周圍都給衝了。這莊子要不是地基高,也不能倖免。從後門出去,離鳳溪也就百步,正是水緩的淺灘,站在水邊都能看見魚在水裡遊得那個歡。”
“行,那咱們歇歇,下午就去?”
趙呂先看小冬:“妹妹累不累?”
小冬笑嘻嘻地說:“不累,歇了中覺就去。”
雖然換了新地方,可是小冬睡得極好,一覺醒來神清氣爽,讓紅芙幫她換了衣裳。霞影紗新裁的短衫襦裙穿著又涼快又輕巧,小冬就梳了一條辮子,踏著芯草編的涼鞋就出了門。趙呂和秦烈都是一身布衣打扮,頭上扣著斗笠,趙呂手裡還拿著一頂雪白的細草斗笠,笑著給小冬戴上:“別曬傷了。”
他們拿著魚竿魚簍,只帶了兩三個人。果然沒走多遠就到了。一大片清朗的水光,涼風吹過來,讓人心曠神怡。河岸邊生著大片大片的蘆葦,長得茂密青鬱,葦子葉被風吹得翻飛作響,沙沙沙地連成一片。
“妹妹坐這兒,這兒涼快。”
趙呂給小冬尋了個好地方,那塊平滑的青石正在樹影下頭,串餌下竿都不用小冬操心,她只要坐那兒瞅著就成。趙呂笑嘻嘻的也拋了線,秦烈在一邊叉著手搖頭,笑著說:“我們抓魚從來不是這樣兒弄的。”
“粗人。”趙呂恨恨地說:“釣魚又不是為了吃,乃是為了垂釣之樂。”
小冬對釣魚也沒有耐心,倒是和秦烈有共同語言。秦烈說:“小冬妹妹,我吹曲子給你聽。”他摘了片葦子葉下來捲成了哨,運氣吹響。
哨音清越悠揚,象笛子的聲音,在平曠的河灘上遠遠傳了出去。
小冬抱著膝坐那兒靜靜聆聽,不知是不是被哨音驚動,有野鳥從葦叢間撲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