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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想到比有件事兒比吃東西還要迫切。

洗臉。

換了三盆水,小冬才算把臉洗乾淨了。擦乾淨水珠的時候,她真有種“面板在呼吸”的感覺。剛才端出去的兩盆水,尤其是第一盆,簡直渾得象麵湯。小冬總算明白宮裡淌出的那條河為什麼叫胭脂河了,要是宮中的女人都把洗臉水倒進河裡,那河底的紅泥能淘澄出來胭脂可一點兒都不誇張。

她一直不喜歡濃妝粉飾,這還是兩輩子加起來的頭一回。

做新娘,都難免這一回吧?現代的那些新娘子,結婚時不也都化得面目全非麼?

“胡媽媽你們吃了麼?”

“我們剛才已經墊過肚子,您快吃吧。”

小冬笑笑,埋頭吃麵。就是一碗簡單的拌麵,就著四樣小菜,還有一碗湯,小冬被折騰得一身燥熱,先喝了半碗湯,又吃了好些醬黃瓜絲兒,麵條倒沒吃多少。

“前頭開席了?”

“是啊。”胡氏說:“今天來了不少人呢,我還看見五附馬和六附馬了。”

“啊?他們來了?”

“六附馬和秦公子是有交情的,五附馬八成是順帶被拉來的。怎麼說以後他們也算是連襟啊。”

這倒是。小冬和幾位公主是堂姐妹,那秦烈和這幾位附馬可不就成了連襟麼?

“這廚子的手藝真不錯,做的和王府裡的味道很象。”

胡氏笑了:“這就是那個劉婆子做的。”

“咦?”

“這邊新宅子修繕完了也不過是間空宅,姑爺在京城又沒有什麼服侍的人,現在宅子裡的人都是王爺世子安排的。”

小冬眨眨眼——呃,這下秦烈可真成了入贅了。

不過反正他也不在乎。

已經到了掌燈時分,小冬現在才有功夫好好打量這間新房。帳子是她親手繡的,紅芙她們將床上的罩單揭起,順便將上面那一兜撒帳留下的東西全收拾了起來,小冬剛才還在發愁這床上亂糟糟的要怎麼睡覺,沒想到這麼簡單就收拾好了。

屋裡的一切都讓小冬覺得熟悉——都是按著她在玉芳閣的習慣佈置來的,床放在哪裡,衣箱在哪裡,妝臺在哪裡,連窗子的朝向,還有屋裡焚的香都是一模一樣的。

這讓小冬一點都不感到陌生,好像並不是到了一個全新的地方,而是還在王府裡頭生活一樣。

小冬雖然看過房舍樣圖,可是屋裡的佈置她沒有過多關注,只是關心過傢俱的樣式尺寸。

胡氏替小冬打散頭髮,重新梳了一個偏雲髻,簪了一朵大紅的絹花在她鬢邊。鏡子裡映出小冬的臉龐,洗去了脂粉之後,她的肌膚帶著紅暈,眸光璨燦。胡氏在身後朝她微微一笑,那笑容裡包括了許多含意。

“您歇一會兒吧,姑爺只怕還得一會兒才能回來。”

“小冬點點頭,她也的確累了。”

靠著軟榻,她迷迷糊糊的,聽著前院急急傳來的喧囂。

安王府這會兒怎麼樣了呢?安王在做什麼?趙呂呢?賓客想必都散了吧?玉芳閣也已經人支樓空。

她翻了個身,不知過了多久,小冬忽然覺得臉上暖暖的,癢癢的。她睜開眼,秦烈坐大她旁邊,朝她微微一笑:“累壞了吧?餓不餓?”

“我已經吃過了。”

“吃的什麼?”

小冬板手指數給他聽:“拌麵,醬黃瓜、涼筍,火腿……”

秦烈笑著說:“那我白擔心了,我還想跟你說這屋裡有點心呢,讓你先墊墊。”他開啟了只抽屈,果然取出一隻八格漆盒來,裡面裝著小冬喜歡的各色糕點。

“你預備的?”

“那是,餓著誰也不能餓著你啊。”

小冬一笑:“你吃了麼?前面席散了?”

“還沒有,我先溜回來的。”秦烈說:“剛才先尋了點東西墊過肚子了,要不空腹哪能喝酒。還多虧了你前兒讓人給我的解酒藥呢,我敬酒前吃了一粒,果然有效。”

“那是哥哥給的。”

趙呂雖然總是對秦列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可是事情已成定局,以趙呂那種護短的性子,當然不能讓自家妹婿被人灌得爛醉如泥。那解酒藥是宮內的方子,據說很是有效。

他身上還穿著大紅吉服,呼吸間帶著一股酒氣。並不很濃重,但是……小冬覺得或許是他們離得太近了,所以她才覺得秦烈身上這麼熱。

“你還出去嗎?”

“不去了,才裝醉被人送回來的,前頭有人替我支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