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放了熱水,給顧輕舟洗澡。
顧輕舟坐在靠窗的梳妝檯上擦頭髮,一點點把頭髮擰乾,司行霈點燃了一根雪茄,站在陽臺上抽。
陽臺的門和窗都沒關,他等於近在咫尺。
“你去參加王遊川的婚宴,也能鬧出一肚子心思?”司行霈笑道,“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了。”
顧輕舟沉吟了下,最終如實告訴了司行霈。
司行霈聽完,表情頓了下。
他問顧輕舟:“要不要我去殺了她?王家勢力單薄,今晚又是他們的洞房,他們會放鬆警惕,動手很容易。”
他說殺人,宛如說宰一隻雞。
顧輕舟卻認真考慮下他的話。
老實說,秦紗根本影響不到她,沒道理殺她的。
她的存在,對顧輕舟來說到底算什麼,是好是壞,她一時間竟是摸不清楚。
“司行霈,我不是面軟心慈的人,也不是覺得殺了她不道德。只是,我還想再看看。”顧輕舟道。
司行霈輕吐出一口煙霧,似薄紗般。
顧輕舟沉默擦頭髮,腦子仍是快速轉動。
她沉默,司行霈也沉默。
最後,她對司行霈道:“暫時別殺她,等我找個機會和她見個面,再詳談。”
司行霈將雪茄按滅在菸灰缸裡。
顧輕舟的頭髮短了,擦起來容易,幹了就可以睡覺。
夫妻倆躺下,司行霈對顧輕舟說:“我去了趟嶽城,去看望玉藻了。”
顧輕舟連忙問:“她怎樣?”
“她會叫阿爸,要不然還能怎樣?”司行霈笑道,“我給她買了水果糖,你知道她說什麼嗎?”
顧輕舟搖搖頭,眼巴巴望著他,希望他別賣關子。
“她說,吃糖,牙疼。”司行霈說到這裡,自己先哈哈笑了起來。
這大概是顏太太教的。
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的糖,吃了牙齒會生蛀蟲。
“她真懂事。”顧輕舟道,“她問我了嗎?”
“她才多大,哪裡記得住?”司行霈說。
顧輕舟深以為然。
他們倆說了半晌的孩子,這才睡著。
翌日,顧輕舟接到一份拜帖,是秦紗想要拜訪顧輕舟。
顧輕舟的精神一提,當即給王家打了電話,請秦紗過來吃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