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徐霽做了一個夢。
夢裡,顧家二小姐是他的妻子,而他卻一直讓她獨守空房。打從娶進家門後,連她的一根手指頭都未曾碰過。
更不要說圓房了。
夢裡的那個人就不像是自己,可他卻又偏偏長著張同自己一樣的臉。而且他們所在的地方,正是如今他所居住的流芳院。
徐霽很著急,最終,從噩夢中驚醒了過來。
此刻的徐霽,滿頭大汗。驚醒後,仍急促喘息著,似驚魂未定。
其實做他同顧二小姐是夫妻這樣的夢,早兩三年前開始就有了。但當時的夢卻同今天所做的全然不一樣。
當時的夢境模糊,是一種似是而非的意境。每回夢醒之後,仍令人久久不能回神,覺得回味無窮。
夢裡,他們做了夫妻後,相處得十分溫馨融洽。
而今日的夢,卻是這樣的令人毛骨悚然。
徐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或許……同今日顧小姐和自己說的那些話有關吧。
徐霽不再睡得著,索性起身,去了門外院子裡耍了套劍。
想以此來清醒一下頭腦。
但他知道,這件事必須要深究下去。白日時,那顧二小姐話中有話,晚上回來,他又做了這樣的夢……實在不能說這全然都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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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棠到底擔心徐嬌嬌,所以,哪怕其實自己也需要休息,但她也並未怎麼好好休養,而次日便就想著登徐家的門了。
雖這件事情不怪她,但嬌嬌遇害,畢竟是因她而起的。所以,在去面對徐家人時,顧明棠心裡多多少少的確有些恐慌。
一大早的,顧明棠就起床梳洗了。
昨兒夜裡,岳氏也是一整晚都沒睡得著。
心中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女兒,所以今日一大早天不亮,她就過來女兒海棠院這邊了。
見女兒不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竟起了床,似是要出門去,岳氏不免問道:“這一大早的就起了床,你這是要出門去?”
顧明棠昨夜也未睡得好,此刻臉上仍有疲憊之色。
她看向母親點頭:“我去看看嬌嬌。”
“棠兒!”岳氏在女兒身邊坐下,一臉心疼之色的勸道,“你也還是個孩子啊,遇到這樣的事,你自己都嚇得半死,娘怎麼捨得你還去徐家關心別人?”
女兒此刻的顧全大局,不免令岳氏心中更是一陣酸楚。
若她有本事,若顧家有權勢,若顧呈硯這個當爹的能護得住他的子女……棠兒如今還需要這樣行事周全嗎?
必然是不需要的。
但顧明棠這樣做,倒也不是因為畏懼徐家之權勢。她只是覺得,嬌嬌受難乃因她而起,她有這個責任應該去登門關心。
就算徐家遷怒於她,對她有成見,或是出言奚落,她也全都接受。
“娘,您是覺得女兒委屈嗎?可女兒自己不覺得委屈。而且您想想啊,嬌嬌還那麼小,她受到了這樣的驚嚇,女兒於情於理都該去探望她的。”
岳氏想了想,倒也沒再攔著女兒,只點頭說:“那娘陪你一塊兒去。”
顧明棠想阻攔,但見母親態度堅決,她便放棄了。
或許讓母親陪自己一塊兒去也好,省得留她一人在家為自己擔心著,這日子也難捱。
“那好吧。”
徐家那邊,徐霽自然也瞞了妹妹險些遭歹人非禮的事,只說了是上香路上遇到了歹徒,妹妹有些被嚇著。
徐嬌嬌此刻的狀態儼然比昨兒剛出事時好了不少,徐霽同她商談過此事,徐嬌嬌也聽自己哥哥的話,願意瞞著自己險些遭遇不幸的事。
所以,在祖母、母親都來探望自己時,徐嬌嬌也只是說,路上遇到了歹徒,險些喪了命。
喬夫人平時就不喜歡顧明棠,這會兒得知了是和顧二小姐在一起才招惹來的禍,她少不得要把顧明棠給數落一頓。
“想是顧家二小姐得罪了什麼人,這才連累到了我們嬌嬌。否則,我實在是想不出,誰會同我們徐家作對,又有誰會這樣對嬌嬌。”
想那顧二小姐,這兩年來,也不知在這京城裡冒了多少回的頭,十分扎眼。
如今攀上了太子府郭良娣,更是小人得志起來。
徐嬌嬌卻不覺得這是顧明棠的錯,棠姐姐也是受害者啊,她也很可憐。而且,昨天若不是有她一直保護著自己,想自己還不知有沒有命活到今天呢。
“娘,您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