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世濤和嚴超大有惺惺相惜的感覺,一邊閒聊一邊往外走。
叫來技術部門的採集員後,一行五人出發,開往王福貴家住的村子。
一開始路還好走,越接近目的地,路況就越差,臨近村屯10公里左右,已經是遍佈坑窪了。
饒是嚴超車技高超,也開了近兩個小時,車身沾滿了泥巴,總算是到了王福貴的家門口。
眼前是用木籬笆圍成的一個小院子,從外面能看出,住宅面積並不大,院裡堆放著矮截的木料,應該是冬天用來燒火取暖用的。
嚴超用手拽住歪斜的鐵門,使勁晃了晃,發出“咣噹咣噹”的響聲,就算是敲門了。
屋裡走出一個老婦,腿腳還算利落,看見警車停在門口,不禁喊道:“嘎哈呀?”
嚴超回道:“開門,有點事。”
老婦把眾人讓進院子裡,一個老頭聽見聲音也走了出來,應該就是王福貴。
嚴超問道:“你是王福貴啊?”
老婦人說道:“你大點聲,老傢伙耳朵背的厲害。”
嚴超又喊了一遍,王福貴才聽見。雖然耳朵背了點,但一點不糊塗。
聽說要拔自己頭髮,滿臉不樂意。
“這是要整啥呀?”
嚴超喊道:“這三位是京州市的民警,有一起案件可能涉及到咱們家人,需要採集你個人的資訊。”
“京州來的?哎呦,那可夠遠的。”王福貴先是感嘆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你說誰有案件?”
“我們也不知道,得看化驗結果。”
說著讓採集員拔了王福貴兩根頭髮。
老婦人在旁邊幸災樂禍:“使勁拔,薅禿這老登。”
又想起來什麼,對嚴超道:“我小兒子王田喜,你們也得采集他吧。”
嚴超和馬世濤對望了一眼,沒敢透露太多:“正常是需要採集的。”
“那你們找到他了嗎?”
嚴超搖搖頭。
老婦人眼圈微紅,喃喃道:“我家喜子出去早,這都快20年了也沒個音信,可咋整你說。”
林飛旁側敲擊問道:“大娘,他去哪了你知道嗎?要是有個大概的城市,我們也許能幫忙找找。”
老婦人抹了抹眼淚:“那時候打電話費勁,一年也說不上一次話,問他在哪,他就說自己在南方,過的還行……”
王福貴有些粗暴的打斷她:“別哭了,磨磨嘰嘰的,這癟犢子要想回來早回來了,你嘮那些沒用的嘎哈!”
林飛道:“能給我看看他的照片嗎?”
王福貴也沒廢話,回屋拿出了照片,因為裱著相框,成色儲存的很好。
這張照片是一家6口的全家福,王福貴那時還很年輕,懷裡抱著最小的孩子,應該就是王田喜。
“大爺,這張照片是哪年照的?”
王福貴撮著牙花子,詢問著旁邊的老婦人:“得有30年了吧。”
林飛問道:“還有別的照片嗎?”
“有,有,每年春節我們和倆兒子都照,但都存在我大孫手機了,我倆也不會弄啊。”
“我的意思是,有全家福嗎?包括你家三兒子在內的。”
王福貴嘴上顯得不在乎,但聽林飛提到三兒子,表情還是變得失落了起來。
他搖著頭:“那沒了。”
那時候全國經濟條件都不好,像王福貴這種家庭,能照一張相已經能算是整年的大事了。
林飛仔細觀察著照片,並沒有藍光閃現,三個兒子都太小,大兒子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都沒法和之前監控影片裡的小偷印證,畢竟30年過去了,人的相貌變化是很大的。
他用手機把照片拍下,遞給了馬隊,不留痕跡的搖了搖頭,表示沒認出來。
馬世濤會意,客氣的跟王福貴夫婦倆說道:“我們能進屋轉轉嗎?”
老婦人有些不好意思:“哎呀,屋裡太小,叫你們笑話。”
林飛趕緊接道:“沒事,那就我和馬隊進去看看。”
他想進去看看,能不能發現閃光的標記。
老婦人見他堅持要進屋,有些明白過味來,拽了拽王福貴的袖子。
“是不是……咱家喜子出事了?”
王福貴夫婦眼巴巴的看著林飛,好像生怕他突然說出什麼噩耗來。
眾人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都沉默下來。
林飛反應迅速,眼睛一轉,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