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龍本來是旁邊批發市場的保安頭頭,他見有機可乘,就趁機拉了幾個兄弟,自稱是管理公司的。
雷厲風行的扣了鐵皮棚,又僱人每天打掃垃圾。
同時在棚子裡重新畫了線,按位置好壞,每個月收500-700元的攤位費。
還別說,這範龍管理能力不錯,沒一週時間,菜市場不僅恢復了正常秩序,還變的乾淨整潔了。
靠著近一百個攤位的攤位費,他一個月就能進賬7萬多塊。
兩邊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攤販眾口一詞,都說是合夥請的管理公司。
這公安機關就管不著了,李頌也就沒當回事,畢竟菜市場裡天天打架,派出所也吃不消。
本來皆大歡喜的事,隨著範龍野心變大,逐漸變了味。
他不滿足於只掙這點攤位費,開始壟斷水果蔬菜的進貨渠道。
也就是說,攤販們必須從範龍的手裡進貨,才能在這裡賣東西。
因為他管著菜市場,攤販們只能被迫預設了這個事實,雖然價格上漲了些,但還在能接受的範圍內。
可李頌不能容忍範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壟斷,早就想辦這一夥人了,但苦於一直沒有證據。
這次正好是個契機,給攤主大嬸劉麗雲做完筆錄,他就給民警開了會,說了這些基本情況。
這次事情的起因是有人相中了劉麗雲的攤位,而她不願意讓,爭執中罵了範龍這幾個手下,就被掀了攤子。
李頌安排所里民警,找各個攤販取證,不光是掀攤子的事,還有範龍壟斷經營的事。
因為要找的證人多,所裡在班的民警都被派了出來,戶籍視窗也暫時停辦。
林飛帶著小輔警趙悟才,來到一處攤販前。
那小商販見兩人穿著警服,一副裝看不見的架勢,側過頭跟旁邊的攤主閒聊起來。
林飛感覺不對勁,問道:“剛才的事你看見了嗎?配合我們回去做個證行嗎?”
那攤販沒法再回避,堆起笑臉裝傻:“什麼事警官?剛才我上廁所來著,沒見到啊。”
林飛盯著他,不甘心的問道:“範龍是不是讓你必須從他手裡進菜?”
那攤販故意很大聲:“哪有的事,範龍是我們僱的管理員,維持秩序,打掃衛生啥的,不幹別的。”
林飛剛要再問,旁邊一個黃毛嬉皮笑臉的湊過來。
“警察叔叔,龍哥絕對遵紀守法,你這熊貓眼了還堅持工作,我要是你就回家了。”
林飛冷冷的看著他,這小子一臉稚氣,估計剛成年,應該是範龍的手下。
他一把揪住黃毛的黃毛:“你是幹啥吃的?我問你了嗎?”
小輔警趙悟才沒想到林飛敢上手,嚇的臉都白了,趕緊拍拍他,示意他放手。
“警察打人啦!”
那黃毛也不是省油的燈,高聲喊起來。
林飛在他張嘴喊之前,就鬆開了手,他知道這裡攝像頭少,就算有幾個人看見,也不算大事。
他慈祥的捋了捋被抓亂的黃毛:“這孩子,瞎喊什麼,快上一邊玩去。”
黃毛摸著被拽疼的腦袋,不依不饒:“誰是孩子,你等我告你!”
林飛眼睛一瞪:“說t啥呢?站我跟前說來!”
那黃毛跟警察打過幾次交道,這麼出格的倒是第一次見識。
畢竟年齡不大,被林飛嚇住了,腳下一趔趄,頭也不回的跑了。
林飛轉過身,面前的兩個攤位不知道什麼時候,人都走了。
為了怕警察詢問,連攤子都不顧了。
“有點意思。”
林飛默默想著,對這個案件感興趣起來。
看來穿著警服來肯定是沒結果了,他只好先回所裡,而其他派出去取證的民警,也都是同樣的情況。
既然取不到人證,那就抓不了範龍,只能按普通的治安案件,處理他手下掀攤子的4個小弟。
就在這時,已經做完筆錄離開的劉麗雲,又折了回來,要求見李頌。
“領導,我不告了,我請求調解。”
這是劉麗雲見到李頌的第一句話。
一猜就是有人授意她來的。
林飛忍不住問道:“你要到賠償了?”
這大嬸也是個實在人,眉開眼笑的回道:“要到了,要到了,不用換位置了,還免了我一年攤位費。”
得,讓人當槍放了。
李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