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跳下床,剛打算來個殊死搏鬥,臥室的燈就亮了。
陳漫瑟縮著站在開關旁,正一臉驚恐的看著他。
林飛滿腔怒火化為烏有,腿有點發軟,不自覺的坐在了地上。
“大姐你沒事吧!人嚇人嚇死人,知道不?”
陳漫也才緩過勁來,拍著胸脯:“你也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林飛捂著自己被打的眼睛:“不是,我不說了今晚我住這嗎?這幾點了,你來幹啥!”
陳漫也倍顯委屈:“我都到家了,一摸兜才發現鑰匙丟了,估計是白天收拾東西掉哪了。”
“這個點我爸媽都睡覺了,給他們敲醒肯定要訓我,索性就折回來了。”
林飛看了看錶,兩人分開確實剛半個多小時。
“那你倒是吱一聲啊?之前我要開這屋門,你一百個不行,怎麼我搬來了,你說進就進!雙標哇?”
“我敲半天門也沒人應,我以為你沒在這住,進來以後才發現你正睡覺。”
“那你找鑰匙就找鑰匙,杵在臥室門口乾啥?還突然伸頭嚇我!還有你那頭髮,咋回事?”
“要到家,我在電梯裡就把髮卡摘了,”
“我怕你睡覺不穿衣服,想了半天才敢進來。”
“那桌子上沒有鑰匙,我趴地上找找怎麼了!”
陳漫振振有詞的一一解答。
林飛:“……”
陳漫見他一臉慌亂樣,不由得好笑:“是誰說頭頂國徽,什麼也不怕來著?”
林飛也覺得有點丟人,訕訕道:“這不沒戴警帽,沒頂上嘛。”
陳漫看著他越來越腫的眼睛,知道自己下手太重了,歉然道:“你的眼睛……不要緊吧?”
老子眼睛還有超能力呢,要讓你這小娘皮打沒了,就得跟你算算總賬。
林飛恨恨的想著,左眼淚水直流,用剩餘的右眼白了陳漫一眼。
開啟所有燈,鑰匙果然是掉在了臥室地上。
陳漫撿起鑰匙,打算離開。
她似笑非笑看著林飛:“你今晚還要在這住嗎?”
林飛梗著脖子,試圖留下最後一點面子:“當然,要不是你,我都睡熟了。”
“是,是,都怪我了。”
“你給我眼睛打成這樣,又欠我個人情,記著點。”
“什麼?!”
陳漫也知道自己理虧,粉紅的小臉垮了下來。
週一,林飛頂著一隻熊貓眼,去了城郊派出所上班。
因為分局發了表揚信,所長劉進農在例會上宣讀了一下。
所里民警看著林飛的熊貓眼,本來的羨慕、敬佩,都變成了好笑,但是誰都沒好意思問原因。
李頌搞不明白林飛何德何能,竟然能偵破這麼複雜的案件,他了解馬世濤,這個人不會添油加醋擴大戰果。
表揚信上說是複雜,那就一定是複雜案件。
看著林飛帶著一隻熊貓眼,都掩飾不住得意的神情。
李頌不禁暗暗搖頭,他倒不是針對林飛,只是感覺這是個刺頭,太不聽話。
這回在分局破了件大案,回所裡工作不是更要翹尾巴。
所長誇獎完林飛,照例輪到教導員也要說兩句。
李頌道:“這回林飛有了破案經驗,正好可以寫失蹤案的前期工作彙報材料,這周之內交給我。”
這怎麼直接佈置上任務了?
怎麼著也得說兩句套話啊?
所長劉進農奇怪的看了眼李頌,但並沒有打斷他。
林飛也不知道這些慣例,只是以為李頌正常派任務,不禁有些發愁,他連電腦都不太會用,哪裡寫過彙報材料。
接下來就是正常開例會,內容無非是最近的領導講話、檔案精神、工作安排等等。
林飛無聊的直打哈欠,開了一個多小時才散會,他回到戶籍視窗,往椅子上一靠,本來打算看會小說,想起馬隊教訓自己的話,還是收起了手機。
無精打采的乾坐到下午,從對講機裡傳來了出警同事請求增援的呼叫。
原來是在城中村的菜市場中,有幾個人掀翻了小販的攤位,因為涉事人員有好幾個,憑兩個民警沒法帶回來。
李頌帶著林飛幾個青壯年,開著所裡僅有的麵包車和巡邏車趕了過去。
到了現場,只見碎西瓜和桃子散落一地,一箇中老年大媽躺在中間,周圍聚滿了圍觀群眾,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