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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再逼真也是假的,基於這個大前提,要穩定心緒不難。
可是這是真的,真的就不同了。
真的就會死人。
失手就代表任務失敗。
不會像訓練那樣,代價是被罰一次十公里或者幾百個俯臥撐。
在這裡,失手的代價不是懲罰,是要你的命。
兩人不再回原來的狙擊陣地裡隱蔽,因為對面有一組“同夥”。
兩人找了一塊凸起的石頭,趴在後面。
現在,倆人愛怎麼折騰都行。
因為無論是對面山坡還是山谷裡的敵人都會認為這倆是“同夥”,是“自己人”,沒人想到是兩名特戰精英。
老白毛將這裡的情況通報了前指,不過仍舊是那句話——暫時不要收網,再觀察一下。
“你怎麼了?”
通報完情況,老白毛忽然注意到身旁的莊嚴目光有些呆滯,忍不住推了一把後者。
“別走神!”
“好。”莊嚴頓時清醒過來,深吸了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頻率。
老白毛似乎猜到了莊嚴之所以這樣的原因,說:“不要去想不該想的東西,你要記住,這是在執行一個任務,一個可以救人的任務。這些人如果交貨成功,會有更多無辜的人死去,這些人不是普通人,這些是受過嚴格訓練的罪犯!”
“嗯!”莊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凌亂的思緒。
老白毛沒說錯。
作為一名特戰隊員,莊嚴當然不會為了那些敵人的性命去惋惜。
只是剛才拖屍體的時候,看到了那雙驚恐的眼睛。
那個額頭上有兩個彈孔的倒黴蛋,到死還睜著眼睛,彷彿不敢相信自己已經丟了性命。
令人不安的往往不會是血腥場面,其實這次並沒有太血腥。
彈孔很小,緩緩流出點兒血,濺開的腦髓也不多。
莊嚴受過訓練,這種場面是能夠應付的。
只是一會兒之後,那雙眼睛似乎有意無意不請自來,飄過腦海,令人分神。
“小子,記住一點,既然到了戰場上,就不要心存憐憫。心軟在這裡是最無用的東西,也是最容易讓你喪命的東西。”
“明白了。”
莊嚴用力點了點頭。
突然,山谷裡傳來喧譁聲。
那是幾個長袍匪徒站了起來,為首的人領著其餘人朝著東面——那是葫蘆形山谷的另一個入口,深入國家腹地的方向。
“來了來了,好戲要登場了。”
老白毛慢慢舉起望遠鏡,小心翼翼從石頭後面朝東面的谷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