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禮拜的時間其實很短。
眨眼就過去了。
七天,徐興國的傷勢看起來似乎真的好了不少。
老軍醫興許是真的被他那種執拗的理想主義感動了,給他開了一個很不錯的方子。
到了第六天,馬上要去總部報到之前的那天,莊嚴將徐興國叫到了訓練場上。
倆人之間有了這麼一場對話。
“你的肩膀好了?”
“好了。”
徐興國伸手拍拍自己的胳膊,啪啪響,看起來挺用勁。
莊嚴說:“老徐,我有時候覺得自己確實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其實這事我本不該管。”
徐興國說:“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莊嚴說:“我能看看你的傷口嗎?”
徐興國有些不高興,說:“你這是在管我?”
莊嚴知道徐興國的脾氣不喜歡自己摻和這件事,但既然都摻和進來了,到也不在乎繼續摻和到底。
“沒錯,這事我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就得管。”
“莊嚴,我有時候挺服你的,你是不是一天到晚吃飽飯沒事幹就盯著我跟我過不去?!”
徐興國看著眼前自己的這位戰友,心裡有氣又拿他毫無辦法。
雖然明白莊嚴的確沒什麼壞心,可是又很不喜歡莊嚴管著自己。
憑什麼?
他又不是自己的上級,憑什麼多管閒事?
可是現在,徐興國又不像惹惱莊嚴。
因為以莊嚴的脾性,你真把他惹急了,他真敢跑到韓自詡那裡將自己受傷的事全抖摟出來。
那樣啥都完了。
“行!你愛管是吧?”
徐興國走到旁邊的一副單槓旁,麻利地躍起,抓住了單槓,一口氣噌噌噌拉了一組12個引體向上。
然後臉不紅心不跳地下槓落地。
“怎麼樣?這下相信了吧?如果我還有傷,能做這個?”
他用憤怒的目光看著莊嚴,整個人氣呼呼的。
倆人就這麼對峙了一陣,徐興國忽然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莊嚴站在器械場邊,看著徐興國怒氣衝衝的背影,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看樣子,徐興國真的沒事了?
剛才拉那一組單槓,看起來確實不像個受了傷沒復原的人。
也許,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既然沒事,莊嚴也就懶得再去插手這些事。
畢竟徐興國一直以來對自己都心存芥蒂,如果不是關係到徐興國的一輩子的事情,莊嚴是絕對不會八婆到要去向韓自詡告發自己的戰友的地步。
畢竟,自己和徐興國前世無怨,今世無仇,何必呢?
徐興國腳步匆匆,朝著營房方向走。
他的手,有在抖……
疼。
一種鑽心的疼痛簡直如同刺骨般錐心。
剛才在莊嚴面前拉的那一組單槓,是他暗自咬著牙挺下來的。
他已經被莊嚴逼到無路可走,只有硬著頭皮證明自己。
12個單槓一練習。
放在從前,徐興國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就可以完成。
可是剛才那12個看似利索的一練習,是徐興國從軍以來拉得最痛苦的一次。
他甚至聽見了自己舊傷處的肌肉發出那種摩擦聲。
他聽見自己的身體透過劇烈的疼痛在發出警告。
可是,更強的執念,卻讓他咬牙將這些疼痛如同一碗苦酒一樣咕嘟一下嚥進了肚子裡。
現在,他必須找個地方檢視一下自己的傷口。
在營房前的草坪上,滿頭冷汗的徐興國左右環顧,確定沒人之後,進排房拿了止痛藥和毛巾,一頭扎進了洗漱間。
對著洗漱間裡的鏡子,徐興國將幾片止痛片塞進嘴裡,擰開水龍頭,用手捧了一把水將藥片灌入了喉嚨裡。
“嗬”
他重重地舒了口氣,然後慢慢脫掉上衣,露出裡面的背心。
側過身,將肩胛部位對準鏡子,徐興國慢慢解開纏住的繃帶。
受傷的地方,似乎還在疼得厲害。
看來這傷……
現在,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到達總部之後的體能訓練不會一下子加到太大。
這次總部組織預備隊進行選拔,一共45周,其中20周體能訓練,25周是文化課和外語課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