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
生孩子嘛,搞得跟制定第三次世界大戰計劃一樣,何必如臨大敵緊緊張張?
當年自己老家的那些婦女,生孩子就跟拉屎一樣簡單,人家懷著孩子還下田插秧幹活,生出來的孩子不也活蹦亂跳?
他不敢對白玲玲的整個育兒計劃表示半點不滿,因為結婚以來,他就很清楚白玲玲的脾性。
在夫妻小家庭這個天平上,白玲玲永遠是佔據主導的一方,天平傾斜到哪邊,完全是這位將門之後說了算。
徐興國並不討厭自己的這種生活狀態。
畢竟多少人想攀高枝都攀不上,人家白玲玲對自己是真正純粹的愛,這一點毋容置疑。
讓著點老婆怎麼了?
不過,大男人的面子又讓徐興國在外人面前永遠要保持者一副家庭主導者地位的模樣。
剛才蘇卉開提議宵夜的時候,徐興國聽到白玲玲同意自己今晚可以喝酒,早已經大喜過望。
因為按照妻子的育兒計劃,自己需要戒酒半年。
正當他開懷暢飲,和自己的老戰友們胡吹海侃之際,白玲玲忽然來了電話,說自己不舒服。
不舒服?
徐興國問,哪不舒服?
白玲玲說,我來事兒了,疼。
徐興國瞬間明白了。
可是現在怎麼走得開?
之前自己誇下海口,說自己在家怎麼說了算,那臉還要不要?
何況嚴爽那張嘴不饒人,還不將自己埋汰個徹底?
再說了。
最重要的根本還不是這些。
雖然和莊嚴之間貌似放下了當年的恩怨,其實徐興國的內心裡還是想和莊嚴進行各種比較。
各方面的比較。
包括家庭,包括事業,包括各種……
在婚禮的飯桌上,他就竭盡可能地將自己這些年獲得的一切如同一個藏滿了玩具的孩子對來自己家裡玩的孩子從玩具箱裡一件件取出自己的珍藏對別人炫耀一樣。
他擺自己的妻子,炫耀自己的職務,甚至和莊嚴聊天的時候有意無意都會提到自己立過多少功……
只可惜,他沒想到的是,莊嚴立功比他還多了去了。
光是二等功就有三次!
立功比不了,那就比老婆。
白玲玲是將門之後,又是總院醫生,這總比莊嚴身旁那個女記者要好多了吧?
可沒想到,嚴爽的一番話又讓他啞口無言。
人家林清影也是將門之後,而且當年自己的老丈人在人家老丈人的手下待過,還得叫一聲老首長呢!
雖然人不在了,可林清影好歹也是家裡住在京城四合院裡的人,那身份不言而喻,不會比白玲玲家次。
現在,如果連自己在家地位的事實都敗露出來,他覺得自己在莊嚴的面前再一次丟盡臉面。
換做別人可以,但是在莊嚴面前,不行!
堅決不行!
於是,他對白玲玲說了而一句很蠢的話——你多喝點熱水。
然後掛了電話。
後來白玲玲再打過來,徐興國乾脆橫下心,關掉了手機。
他想,即便回去要跪爛掉十張榴蓮皮,都不能在今晚這宵夜桌旁、在莊嚴的面前,丟一分的臉!
只不過,他真的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