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貓魚1組,定時通訊,無發現。”
牛世林看了看手錶。
他有些失望。
這只是定時通訊。
所謂的定時通訊是在保持無線電靜默之後,在準點時開啟通訊,準時傳送一條資訊,告訴指揮中心自己還活著。
這樣做有利於各小組之間的隱蔽,避免長時間開機和通話導致無線電訊號被對方的雷達捕捉到,從而暴露行蹤。
八個小組,很快都進行了回覆。
通訊頻道無干擾,但是偵察毫無發現。
牛世林有些失望。
現在莊嚴人在1組,和3個兵在一起。
莊嚴給出的命令是,繼續等。
重新回到座位上,林玲看著對面怏怏不樂的牛世林,問:“怎麼,你們沒發現?”
牛世林嘆了口氣:“嗯,搞偵察就是這樣。”
他拿起旁邊已經熱好的食物,開始扒拉著自熱食品裡的麵條,一邊說:“其實這樣的對抗有時候對我們偵察部隊也挺不公平的。”
林玲問:“為什麼這麼說?”
牛世林說:“偵察部隊的行動單位本來就不是用來和大部隊進行對抗使用的,硬碰硬,我們很虧,一個合成營裡有炮兵有無人機分隊有裝甲部隊,幾乎該有的兵種都有,我們如果被發現,很大可能性會被滅掉,所以營長很謹慎。”
“你們沒有無人機嗎?”林玲問。
牛世林馬上點頭:“有啊,在後面那臺裝備車裡有兩臺,但是漫無目的地施放無人機也沒用,續航時間是有限的,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林玲說:“那現在怎麼辦?”
牛世林說:“等。”
林玲愕然道:“等?乾等?等多久?”
牛世林說:“不知道。”
林玲有些擔心了。
這簡直就是荒郊野外,自己本來說隨隊採訪,以為是平常那種跟著別人的戰鬥隊伍出去溜達一圈,頂多就是一個晚上然後第二天可以回基地招待所裡舒舒服服洗個澡睡個好覺。
現在看牛世林的樣子,好像一點撤離的意思都沒,撤離的時間也完全沒準。
牛世林似乎注意到林玲的擔心了。
“林記者,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們去搞偵察的,不是去玩兒的,我們自己部隊之間的對抗演練都是和實戰一樣一樣,你以為實戰像你們從前去看的那些演習一樣,車炮往那裡一擺,裝甲集訓衝鋒,一切都定好了,幾時發起總攻幾時準時結束?我們這種任務是很枯燥很漫長的。”
林玲說:“這大概……要多久?”
牛世林說:“我可沒個準數,多久撤離,完全看對手。你養過鷹沒有?”
林玲搖頭:“我一女孩子,我養什麼鷹?”
牛世林說:“熬鷹是老北京話,也做熬大鷹,是訓練獵鷹的方式之一。意思就是不讓獵鷹睡覺,熬著它,使它睏乏。要是它熬不過你,就跟馬被你馴服一樣,從今往後都跟著你,忠心耿耿。咱們這偵察就像熬鷹,大家都是高手的時候,就熬唄。畢竟他們是一個營,比我們更難熬,我們只是一個排的兵力,何況還分散成那麼多個小組,分散在各個不同的關節點上,只要他們有某個連隊或者某個排稍不注意露出馬腳,我們就能找到切入口,順藤摸瓜。”
林玲呆住了。
聽這口氣……
感情是好幾天的事情啊?
“我怎麼聽起來好像是幾天的事?”
牛世林說:“噢,那可說不準,你看我們開了多少臺車過來嗎?六臺!光是裝人,需要那麼多嗎?不需要,除了裝器材和裝置之外,還有油料和食物,懂了吧,足夠我們熬上半個月。”
“什麼!哎喲——”
聽說半個月,林玲驚得直接從座位上彈起來,直接撞到了車頂。
“噯噯噯,你小聲點,鬼叫鬼叫幹嘛?”牛世林說:“這可不是胡鬧的地方啊。”
林玲說:“我一女同志,你跟我說要半個月……我這……”
牛世林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那沒辦法,要不是我們拉著你來,是你自己死活要跟著來,當時在飯堂外面,你怎麼跟我們營長說的?你忘了?”
林玲頓時語塞。
這事是鐵一般的事實。
當初是自己仗著軍區記者的身份,硬逼著莊嚴要帶自己來。
這回算是自己把自己給坑了。
她重新坐回座位上,好好整理了一下自